意扮丑或者假装自己不够贤惠,男方比较狠的干脆假装自己有龙阳之好,还顾忌点面子的就冒充fēng_liú花心之人。
保的媒多了,自然对那些套路心知肚明,月夫人的名录上也一般会写上此人有什么“相亲前科”,但这个左君白的却是空白,怎能不让她狐疑?
说到底,眼前这人直到现在为止的表现,除了性格略有点恶劣以外都极好,若她是那相亲女子,此刻也必定满意极了……等等,她胡思乱想什么呢!
“月姑娘?你怎么了?”
先前看她一会眯起眼一会又瞪眼,偶尔冷笑又不时傻笑,那张小脸瞬息万变的样子实在有趣得紧,他便沉默了好大一会,这会儿看她似乎回过神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没什么。”月凌波这才回过神,急忙道,“不是审犯人,只不过我想知道左公子为何会相亲失败,也可以避免出现同样的错误。”
这话说得很在理,左君白点头认可,俊美的脸上满是让人不容置疑的认真。
“罗姑娘是个好姑娘,只是性格太内向了点。”他端起眼前的茶碗很配合地回忆着,明亮的眼眸却是落在正奋笔疾书的月凌波身上,“当日她说自己不善言辞,遂提出以棋会友,与在下下了十局之后便忽然说天色已晚,明明才过去一炷香的时间……在下对此也很不解呢。”
听他的声音似乎真的很困惑,埋头记录了一半的人却突然顿住,瞪大眼看着他。
“一炷香十场?几胜几负?”虽然这样问,但其实她已经猜到了那日的结局,握住笔杆的手不自觉收紧,捏得笔杆咯吱作响,然后对面的人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罗姑娘棋艺很一般,左某怎么会输?”
所以就是你这家伙一点也不客气地秒杀了人家十次?
罗媛在皇城闺阁女儿中也是很有名气的才女,据说拿手的就是围棋,在皇城名媛中独占鳌头,再加上那良好的出身,性子自然有些倨傲,连输十把实在太伤自尊了,也不怪人家不顾风度转身走人。
月凌波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写下“不懂怜香惜玉”几个字,然后视线转向下面一列。
“上月初五,在青云书店与太师长孙女文婵娟第一次会面,当时又发生了什么?”
这文婵娟比先前的罗媛就更是厉害了,因为是皇后的外甥女也是太子的表妹,自小接受了名家私塾先生的教导,小小年纪便出口成诗,文采斐然,在皇城名媛中可谓领军的人物。那样的姑娘,自然也是带着些许傲气的,并且月凌波没记错的话,那姑娘容貌并不出彩,因此自己看人也特别注重内涵,也就是说……
“文姑娘出了个上联,左某才疏学浅没能对上来,惭愧。”左君白一脸“失落”地叹息了声。
是了,那位文姑娘最讨厌空有外表没有文采的人。
俗话说书画不分家,画那么好的人要说“才疏学浅”月凌波自然是不信的,但不懂装懂难,懂的人要假装自己不懂,旁人也实在没什么证据,尤其文婵娟恋慕太子多年,对“空有外貌”的左氏姐弟向来没有好感,恐怕就算左君白答上来了,对方也会有别的刁难。
想到这点,她的语气不自觉缓和了些:“文姑娘确实眼界高了点,也罢,下一个……”
然后继续去看下一个去了,从头到尾都没抬头看左君白一眼,自然没注意到对面人脸上的笑意一直没能散去,若是有旁人在,只消一眼就知道他此刻心情很好。
他甚至非常配合地主动坦白起来。
“初八那天,因着官媒秦大人的介绍,我在秦大人的府上见到了御史大人的独生爱女苏芷兰,苏姑娘母亲早逝,自幼在苏大人岳母家的武馆长大,性子有些……不拘小节……”
说不拘小节都是客气了,因为苏大人家里没有儿子,再加上又是在没有女人的地方长大的,那位苏姑娘虽然名字起得特别文雅,但性子却是像极了男人。因为平日不注重打扮自己,模样看起来都有些粗糙了,而这样的姑娘最讨厌的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而左君白的外表……确实看起来很弱。
凌波瞪着眼,几乎都开始怀疑秦清到底有没有打算给左君白说亲事,全皇城这么多名媛,他怎么就专挑不对盘的,远的不说,就比如这京兆尹的小女儿孟凝脂姑娘……等等。
眼看下一列出现的名字正是自己刚才所想的那位,凌波蓦地抬起头。
“上月初十在闻香坊见到孟凝脂姑娘,发生了什么?”
在皇城女儿中,孟凝脂或许不是模样最好看的,也不是最有文采的,但她的人正如那名字一样,完美诠释了肤若凝脂的真谛。吹弹可破的皮肤,明亮的大眼仿佛会说话一般鲜活又惹人怜爱,也是众多自命fēng_liú才子的男人们最想画入画中的美人儿,按说应该正合左君白的意才对啊。
“那位孟姑娘……”左君白的声音难得迟疑了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眼看月凌波一边喝茶还一边瞪着他,眼神隐约都带着杀气,他这才放下茶碗悠悠地叹息出声。
“我只是好心问她脸上涂了这么多层会不会太热……”
“噗……咳咳……”月凌波毫不设防地将一口茶都喷了出来,跟着便猛咳出声,低下头才看到茶水溅在了名录上,她再也顾不得其他,急忙把名录抢救出来,咳得脸都发红了才终于缓过劲儿,用半死不活的眼神瞅着他。
“左公子,你确定不是在逗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