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未免惹人怀疑,她只在一件大红色的寝衣上洒了极少的药粉。回来之后还绞尽脑汁地想着接下来应该用什么方法来下药,没有想到第二日便听闻,这良婕妤暴毙于自己宫中。
事发之后,宋羽昭也是大受打击,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有无辜的人因自己而死。或许应该说,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在追逐孟斐焱的这条路上必然是布满血腥,可是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还是难以接受。良婕妤虽然嚣张跋扈,但从未与自己有过任何瓜葛,对于她来说,良婕妤就只是一个陌生的无辜人。
而这个无辜人,死在了她的手下。
“此话你不可再说!”
皇后慌张地捂住了宋羽昭的嘴巴,神色严肃地叮嘱道:“我虽不知道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受了什么人的指使,但是就我目前所知,皇上是非要找出真凶不可,眼下找不出真凶便已经枉死了这么多条人命,若是被人知道……你必定会受尽折磨的。”
“璟鹫,为何是我害了人,你却还向着我。”
“你是好人,你害人也是迫不得已,而且你害的人,本身就是恶人,你没有错。”
璟鹫从来都是对宋羽昭无条件地相信,从前是,如今也是。在她的观念之中,只有两种人,对宋羽昭好的人,对宋羽昭不好的人。
可是宋羽昭听了此话之后,心中更是抑郁地难受,良婕妤虽是恶人,死在她手下的人多是无辜,只是因为跟错了主人才会无端受累。可是她从来都不曾想过,要去亲手杀死这样一个恶人,恶人有过,死不足惜,她不应该如此剥夺他人的生命,那么无形之中她也成了一个恶人。
第58章翻手为云
“你不该将阿昭扯入这趟浑水。”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我才一直瞒着你不敢说。”
星河月穿了一身狱卒的衣服,站在关押着孟斐焱的牢房之中,犹如看好戏一般地瞧着孟斐焱显然有些不大高兴的神情,戏谑地说道:
“要我说啊,你也是太宝贝你那个小媳妇了,你那媳妇说了,人家可是为你死都不怕的,你这样什么都瞒着她,虽然说吧你是用心良苦,怕她有什么闪失,但是我觉得人家可能不太会领你这份情,到时候要跟你赌气什么的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你还瞒了我些什么?”
听着孟斐焱不怒自威的声音,饶是星河月这般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还是不知怎么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我能瞒着你什么,要真有什么不让你知道的,那也都是我的一些私人小秘密,你总不至于连我的隐私都要窥探吧,那我也太没有人身自由了,我还不拿你一针一线地免费给你卖命,我这,我这太亏了!”
听着星河月是将话越扯越远,孟斐焱知道若是不及时制止,他恐怕能够将一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题全都给绕进来,转过身打断了星河月的话道:“罢了,阿昭的个性执拗,决定了的事情别人也无法轻易将她说服,我知道这事也不能全怪你,那良婕妤死了,宫里现如今是什么情况。”
“哎,你说我还真是挺纳闷的,那孟斐瞳平日里瞧着阴涔涔的不像个正常人,没想到还是个情种,那个良婕妤一死,竟然大病了一场,只是可怜了一些无端受累的宫婢,莫名其妙就被处死作了替死鬼,死便死了,也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死的。”
“说重点。”
孟斐焱打断了星河月的话,一下子令星河月措手不及,吞了吞口水,小声嘟囔着:
“可不就是在说重点吧,吓我一大跳,差点被口水噎死。”
“孟斐瞳不会善罢甘休,除了那些宫婢,后宫内还有否其他遭受连累的人。”
“奇了,你都没离开这里半步,怎么知道还有其他人枉死?确实,除了那些宫婢之外,还有好几个后妃也都被牵连了进去,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德妃,她是左丞相的女儿,做了孟斐瞳好多年侧妃却一直都无所出,从来都是不温不火不怎么受宠的人,这次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被人诬陷说是她妒忌良婕妤受宠下的毒手,唉,这么一个美人,竟然就被孟斐瞳给活生生掐死在自己的寝宫里头,这孟斐瞳可还真是心狠,对待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女人也都毫不留情,下杀手的时候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
“你亲眼目睹了吗?”
星河月说得眉飞色舞就差一块醒木便可以上场说书了,冷不丁遭孟斐焱这么一问,略微有些尴尬地咳了几声说道:“所以啊,这德妃一死,左丞相便也就起了二心,眼下正游说其他大臣,要罢黜孟斐瞳。”
“其他大臣如今是何反映?”
“其他的大臣如今倒也没有谁上来表态说要推翻孟斐瞳,但是心里面倒是都对孟斐瞳颇有异议,依我看来,现如今是万事俱备,只差最后一阵东风了。”
“那我们便将那阵东风放出来。”
自从入冬以后,南都国内便再未降过一滴雨水,开春以后播下去的种子,无一例外都旱死在田地之上,民间纷纷流言四起,说是新上任的皇帝失德无度,惹怒了天神,天神才会降下旱灾作为惩罚。这个传言不知从何处传起,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便传遍了整个南都国上下,民心不安已久。
二月初十,在南都国的一个边境小镇,有人领导当地农民有组织有纪律地策划了一场暴动,这场暴动发生地毫无预兆,打得官府措手不及节节败退,没几天功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