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也不能肯定，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爸爸呢？”
“他在家做饭。”
女孩对于陌生人非常戒备，不太说话。
尼娜想了想，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递给小女孩。
女孩不要，她说：“爸爸说，如果我们有钱了，他就没有时间陪我玩了。”
尼娜把手收了回来，蹲下身，说：“你爸爸说得对。”
小女孩画完画，手套上都是彩色的粉末。门响了，一个男人从房子里出来，喊着：“说好只玩五分钟的。时间到了。”
女孩一蹦一跳走了，临进门，冲着尼娜说：“再见。”
那男的警觉看了一眼尼娜，看到那双碧绿的眼睛，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对女孩说：“太冷了，快进屋。”
把女孩送进房子，他又折返回来，对尼娜说：“你不要来了。”
尼娜问：“她妈妈呢？”
“还没下班。”
尼娜递给那男人一张卡，说：“密码是她的生日。”
那男的接过卡，放进裤袋，点头说：“我会用这钱搬家的。搬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说完，他转身离开。
尼娜再也没力气走到路口，她招手，让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回到家，她躺到床上，突然觉得一阵轻松，还有解脱。
麦洛正在开车，接到了尼娜的电话。他按开了蓝牙免提。
那头的尼娜，声音很轻：“嘿，威廉。”
麦洛调大了声音说：“嘿，最近怎么样？”
“糟透了。”尼娜说，“我跟迈克闹掰了。他能把一个人抬起来，也能把这个人拉下去。没有他，我什么也不是。哦，对啦，我刚看见我的女儿了。她该上三年级了吧，有点幼稚，不够机灵，以后做不了演员。还有，我的糖尿病更严重了。高中那会儿，医生说我如果能挺过二十五，以后的情况就会比较乐观。那个医生是个骗子，我今年二十七了，结果，出现了并发症。我的脚烂了，疼得我走不了路。最可怕的是，我的抑郁又发作了。威廉，我需要你，就像高中的时候那样，我们互相安抚，互相取暖。”
麦洛看了眼时间，在一个不能转弯的路口急转弯，掉头往尼娜家的方向高速行驶。
他说：“尼娜，我不能答应你。跟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在一起，只会让你更加痛苦。但我会去看你，我现在就在去你家的路上。”
尼娜在那头吹了声口哨：“我好像得到了什么讯息，你不爱我了。威廉，我们分手那会儿，你想过死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就是有咯。回答我。”
“不，我再也不会了。子夜说过，永远不要因为她而脆弱。尼娜，你也是，让我看到坚强的你。”
“威廉，你很幸运，终于遇到了一个可以把你拉出来的人。而我就没那么走运咯。”
尼娜把手机调成免提，一屋子都是那个男人焦急的声音。他在喊：“尼娜，尼娜！说点什么。”
尼娜笑。高中的时候，你从不会这么叫我。在你眼里，我只是床上的一个枕头，你难过了，就把我抱在怀里。
威廉，你长大了，那个女人把你给治好了。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支胰岛素，调了最大剂量，装上针头。
尼娜的房子外，麦洛正跟保安纠缠。
一个保镖走出来，说：“麦先生，杨小姐吩咐过，不让你进去。”
麦洛一拳打在那人鼻梁上。
几个保镖一拥而上，按住了麦洛。
外面的喧闹在一阵手机铃声中终止。一个保镖拿了一支手机，接通后，递给麦洛：“杨小姐要跟你说话。”
麦洛高声吼了一声：“尼娜！”
那头的声音有些颤抖，尼娜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威廉，我现在很舒服。如果你得不到你想要的，就不要抓在手里，放开手，反而更轻松。我早就想要有这一天了。你说过，路是我自己选的，请你让我把它走完。威廉，不要进来，不要跟他们一样。”
麦洛愣了一秒，转头跟保镖喊：“快进去，她快不行了。”
一群人一起往里跑，手机里传出一个人失去意识的胡言乱语……
韩子夜几天来一直小心翼翼。先是麦爸，又是尼娜，麦洛身边的人本来就寥寥无几，现在只剩下她一个。
麦洛很少说话，有时他叹口气，韩子夜都要紧张地偷偷观察他的脸色。
她觉得压抑。
这天下班，她翻出手机，找到连娟的号码。
上次的聚会，韩子夜跟连娟互换了号码。她有些好笑，在这个时候，她想到的不是韩妈，而是连娟。
韩子夜给连娟拨了个电话，对方爽快说，在店里等她。
这晚是女士之夜。
小黑板上写着大大的一行字：“画画和酒。”
连娟在忙碌招呼客人。
看到韩子夜，她摊开手心轻轻挥挥手，示意马上过来。
过来时，连娟拿着两杯威士忌。
她递给韩子夜一杯，问说：“你男朋友怎么样？”
韩子夜说：“麦洛他很伤心。”
连娟抬眼看了看韩子夜，试探问：“今天是尼娜的葬礼？”
韩子夜点点头：“我没去。”
“为什么？”
“如果人真有灵魂，尼娜应该不想看到我站在麦洛身边。今天是她的日子，我不想她不高兴。”
连娟笑笑。她拉着韩子夜的手，走到里面，让人给她找了块画板。
韩子夜哪有心情画画，她说：“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