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心善的人,他精于计算,可以说是无利不起早。这么多年他一直供着本家自觉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既然现在有人算计到了他的头上,他自然不会客气。
何况他对长乐本就有着一份歉意,此时有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如此慢待于长乐,他又怎么能这样不了了之。
“族长,本家的儿郎我们家高攀不起,以后我这一脉还是从家谱中迁出来吧。”
“怎么会呢……啊?”老族长本以为丁德福是在谦虚,其实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突然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本家这些年依靠着丁德福的钱才没有饿死,但生活也绝对算不上富裕,所以他才想着将丁长乐娶回去,那丁德福自然会看在他女儿的面子上给更多的钱。但对于侵吞丁德福财产的事情他绝对没有想过,毕竟他也有着文人的一份傲骨。但他这样想丁德福不知道啊,丁德福习惯性的便会将所有事情想到最坏的结果,这样一来,更是不会再容这个本家在谋算自己了。
“不是,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呢。”老族长连忙说道:“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这可是背德忘祖啊。”将事情说的很是严重。
“本家本是嫡子嫡脉,我这一脉却是庶支,我曾经不懂事,现在想通了自然要拨乱反正。族长容忍了我这么多年的任性,我自然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了。”
☆、热闹过年
丁德福说的谦逊,老族长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了。他虽然也觉得丁德福这一脉进入族谱不合规矩,可是被现实所逼,他便只得安慰自己韩信尚要受□□之辱,他这点儿痛苦又算的了什么呢,大不了待他们兴起之后再将丁德福逐出便好了。
但老族长虽这样欺骗自己,他自己内心深处却也明白他们算是起不来了。前朝灭了,他们跟不上变化的潮流,一辈子的四书五经在就将他们深深的禁锢起来,只得在这个乱世中苟且。
他们最终还是只能靠丁德福。
“德福啊,你可万不能这般想啊。你为本家做的这些贡献我们都是记在心中的,以后也会写下来供后人瞻仰的。”要是丁德福真的这样做,那他们就要被饿死了。
老族长苍白着面孔带着一丝恳求道。
丁长乐站在一旁,仿佛只是在看一场戏般置身事外。丁老族长忽然变化的态度,对着一个小辈摇尾乞怜,都只让她加深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只有自己有能力才是正道,依靠别人也代表着受制于人。
丁德福从商多年,一颗心早就练得坚硬无比。老族长那般低头做小他都没有心软,反而越发觉得他此时这般推诿必定是想要谋得自家的财产,如此这般,面上笑容变大话里却丝毫不让。
“老族长就不要再劝我了,若我仍这般无耻地在族谱上占个位置,恐怕我那死去的爹都要上来骂我了。”这话中意思就有点刺人了,但老族长却只当做听不见,转头看向裴若雨,道:“侄媳妇,你倒是说两句啊。”
裴若雨哪想得到事情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本信心满满地等着丁长乐屈服,哪想一转眼低头的却是老族长,连忙道:“老爷,你看族长他也不容易,不如……”
丁德福一个利眼便吓得裴若雨闭了嘴,站在一旁当成了哑巴。
“老嫂子,老嫂子,你快劝劝德福啊……”丁老族长一眼便看到了刚刚从花园中散步回来的孟氏,连忙从沙发上蹦起,灵活根本不像已经七八十岁的老人,道:“德福非要从族谱中退出去,这怎么使得啊!”
孟氏疑惑地看向丁德福,便见他隐秘地向自己摇了摇头,但看着丁老族长比自己还苍老的面孔,还有那恳求的神情,心中便升起了几分同情。
她不知道先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否则以她疼爱丁长乐的程度,哪管你老不老,早都赶了出去。
恻隐之心升起,孟氏看着丁德福道:“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娘……”丁德福的声音里没有丝毫妥协。
“要不然你先缓上一年,先给本家一个准备时间啊。”孟氏这话谁都听明白里面的意思了,退个族谱哪需要什么准备,这意思是今年的钱照给,等到明年再停。
丁德福虽觉得这样做会有隐患,可是自己的老娘都这般求着自己了,哪能不给面子呢,只好道:“那便如此吧。”
丁老族长见大势不可逆转,只能满面风霜的道别离去,现在至少还可以撑上一年,够他们想想办法了。
丁老族长又怎么会看不出为何丁德福突然改了主意的原因,他们在书房谈的时候丁德福还是笑容满面,等到出来他说了丁长乐,丁德福便立马改了态度,竟然要断了他们的后路。
难道他一个长辈连个小辈都说不得了吗,这般想着,他的脸上自然也就表现出来几分。
丁德福看着离去的丁老族长的背影,无奈感叹:“果然是升米恩斗米仇啊……”只是不知是否会给他们家带来什么其他的风波。
“老爷……”裴若雨在一旁诺诺道。
丁德福冷眼飞了过去,声音中带着冰碴,“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儿,要是让我知道你又在后面挑什么事情,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裴若雨暗自垂泪,如今丁长乐回来了,丁德福便一心向着她,仿佛只有这一个女儿,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在外受苦;那孟氏更是天天宝贝儿心肝的叫着丁长乐,她在这个家里真是一点儿地位都没有了。
那个贱人以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