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丁长乐不是养在家中的闺阁小姐,又怎会看不出他的做戏。但这丁德福似乎发现了自己女儿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干脆也不再装什么父亲的威严形象,开始耍起了赖,“你真的要让父亲就这样死不瞑目吗,你真的忍心吗?”
“父亲!”丁长乐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好歹也算是商业大亨的人这般不要脸面,“我去还不行吗,您别这样了。”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若反悔父亲就真的不活了。”好嘛,现在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丁德福表示他似乎找到了和自己女儿相处的正确方法。
丁长乐无奈点头,出门便看见站在书房门口面露不安的丁亮,他刚才听到了丁德福的一声怒吼,然后便再也听不到什么了,顿时在外面开始了驴拉磨,看到丁长乐出来立马关心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咱们走吧。”丁长乐摇摇头,和丁亮一起向楼下走去。丁亮本想问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见到丁长柔正扶着哭着的丁长思一起向着楼上走来。
原来刚才在丁德福怒骂丁长思的时候便已经有伶俐的下人告诉了丁长柔,丁长柔连忙匆匆结束了舞会,送走了一群不知所以的客人,又在暖房中找到了胞姐,现在正安慰着她回房。
丁长思看到丁长乐,立马推开了扶着自己的丁长柔,目光如淬了毒一般的利刃般愤然道:“四妹真的是好手段,抢了蒋通夫,还让父亲那般维护你。”
“二姐说的什么话,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呢。”丁长乐微笑,却笑不及眼底。
丁长思袖子里的手指握得发白,冷冷道:“你又得意什么,现在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是吗?”丁长乐眨着眼睛,“二姐还是别在这里站着了,父亲不是让你回房思过吗,別耽误了时间又让父亲看见生气。”
丁长思语塞,顿时脸色涨红的便要发飙,丁长柔立马从旁边抓住她的手,“二姐,我们还是回房吧。”
丁长柔笑着和丁长乐与丁亮打了招呼,又硬拉着还瞪着丁长乐的丁长思快步回房。
路上,丁长思被丁长乐的话气得眼泪直掉,“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这样对待我,仗着父亲的宠爱还有丁亮的维护就这般放肆。”
“二姐,你给我好好讲一下刚才的事情。”丁长柔扶着丁长思的手微微收紧,语气却丝毫没有变化。
“你别问我了,我想起来就烦。”丁长思一把便推开丁长柔的手,脸上满满都是不耐烦的表情。
“你若不告诉我情况我又怎么帮你呢。”丁长柔的话刚落,丁长思还带着泪的眼睛便看向了她。丁长思自然知道自己的三妹很聪明,脑子也比自己转的快,一想到可以有什么转圜的机会,立马回想着刚才的情况一个细节都没有落下。
“你是说丁亮将她拉到了一旁。”丁长柔的语气微微沉重,丁长思却丝毫没有发现,“对啊,丁亮一过来就拉着丁长乐到了一边,要不是他,我说不定还真的可以打到她呢,也不会让她这般得意。”
丁长思的眼睛转了两圈,悄悄将头凑到了丁长柔耳边,“三妹,你说丁亮是不是喜欢丁长乐啊,我记得那时候好像就是丁长乐把他捡回来的。”
“是吗?”
楼梯一边,丁亮站在丁长乐身边,看着她的侧颜,便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他的眼中带着一丝痴迷。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二小姐怎么突然就开始撒泼?”
撒泼?这个词用得好,丁长乐淡淡的眼中充满了笑意,“蒋通夫突然发神经要请我看电影,结果让她看见了,便撒泼了。”
“看电影?”丁亮眼中有火花闪烁,“他怎么突然要请你看电影。”
“谁知道,总感觉他有些怪怪的,好像在装。”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以后还是离他远一些吧。”
“恩。”
丁家的早餐很丰富,熬得金黄的小米粥,粘稠而让人有食欲,刚从街上买的还冒着热气的豆浆,并两屉小笼包和生煎锅贴,还有孟氏每早上都必要吃的菜肉大馄饨都摆放在餐桌上。
裴若雨正夹着一个小笼包往嘴里放,便听见了丁德福说要让丁长乐从明天开始在丁氏珠宝上班,一个不稳小笼包便掉在了面前滚烫的豆浆之中,溅了她一脸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她昨天身体不舒服便一直在房间中躺着,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一起来天地都变了。颤抖着声音道:“老爷,长乐毕竟是个女子,还是在家里呆着吧。”
“我都已经决定了,就是通知大家一声。”丁德福没有改变态度的想法,坐在尾座的五姨娘用手帕捂着嘴,笑道:“好我的大姐啊,你倒是擦擦脸,烫不烫啊。”
“你给我闭嘴。”裴若雨厉声道,吓得五姨娘再也不敢说什么后又看向最在首位的孟氏,哀求道:“娘,你倒是劝劝啊,长乐是个姑娘啊,她怎么能出去抛头露面呢,这不是在给丁家门楣抹黑嘛。”老年人不是都保守吗,又怎么能够同意家中的女儿出去呢,这个家里也只有孟氏说的话可以劝得丁德福听一听了。
孟氏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儿子,又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不发一言的孙女,手中的勺子舀着馄饨道:“我可不是食古不化的老太太,那前朝都被推翻了,女人也不用裹小脚了,自然可以出去了。现在是个新时代了,我自然也要跟上那时代的潮流。长乐是个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