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见状奉承道:“世子妃带妾们宽容,是妾们的幸事。”
昭华嘴角微翘:“你倒是个嘴甜的。”
徐姨娘笑眯眯的道:“是世子妃和气,妾才敢在您面前这般说的,若换做旁人,给妾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昭华挑了下眉头,见徐姨娘和萧姨娘一脸的讨好,性子内向一些叶姨娘亦是一副想讨好又怕惹她不悦的样子,不觉发笑,倒觉得这三个姨娘很是有趣,见自己回来身边不曾跟着齐安知也不吃惊,亦不曾露出失望之色,想来不是心机深沉之辈,就是已知齐安知去了那位蒋姨娘身边。
在说了一会子话后,昭华便让人拿了事先备好的物件赏了三位姨娘。
说来这三人虽是伺候齐安知多年,其中叶姨娘更是齐安知第一个女人,却皆未得他多少亲睐,更在蒋姨娘进府后彻底失了恩宠,是以穿戴上才会这般素净,毕竟如她们这般身份,又是无宠的,日子又能过得好到哪里去,是以得了平日难得一见的精致珠钗,一个个都一脸笑意,忙不迭的与昭华道谢。
昭华也无心与她们应酬,又说了几句话后,便让她们回了去。
素绮手里拿着一个锦盒,与昭华道:“姑娘。”话刚一出口,就被素锦拧了一下,只听她道:“如今要改口叫世子妃了,哪里还能如从前一般称姑娘。”
素绮吐了下舌头,忙改了口:“世子妃,您瞧着蒋姨娘这一份该如何处置?”
昭华懒懒的倚在宽倚上,很是随意的在锦盒上扫了一眼,吩咐道:“送去玉清院就是了,我累了,先且歇下了,莫要让任何人来扰我。”
素绮几人忙应声,之后退了了出去,素绮素来胆子略小一些,又瞧出那蒋姨娘是世子爷的心头好,怕自己去玉清院露了怯,留了主子的脸,便央求着颇有几分泼辣,又伶牙俐齿的素莹道:“你帮我走上一趟吧!我这笨嘴笨舌的,别在给世子妃丢了人。”
素莹捂嘴一笑:“得了,我走一趟就是了。”说着,接了素绮手上的锦盒,去了玉清院。
玉清院的下人自是未曾见过素莹的,却见她穿戴甚是体面,耳上坠着足金耳坠,头上带着赤金的丁香花簪,却是梳姑娘头,一时较不准她的身份。
素莹却是一扬下颚,略带了几句倨傲之色,脆声道:“我是奉世子妃之名给蒋姨娘送见面礼来的,虽蒋姨娘因并未曾去给世子妃叩头见礼,可另三位姨娘都得了东西,世子妃自不好厚此薄彼,便让我走了这一遭。”
玉清院的下人见素莹神色倨傲,又听她是世子妃身边的人,自不敢怠慢,忙道:“姑娘且等等,奴婢去回了姨娘去。”
素莹略显出几分不耐的“嗯”了一声,催促道:“麻利儿的去,世子妃那边可还等着回话呢!”
小丫鬟忙去寻了红笺,把世子妃使人来送见面礼的事说了一遍,红笺略一思量,便进屋回了话。
蒋姨娘躺在美人塌上,身上盖着薄毯,正与齐安知说着话,听了世子妃使了人来,眸光一闪,便与齐安知道:“妾不曾去给世子妃请安,已是罪过,不想还让世子妃惦记着。”
齐安知见她面露忐忑,忙出言道:“无碍的,我已与世子妃说了你身子不适。”
蒋姨娘一脸感激的点了下头:“世子妃宽厚仁爱,是妾的福气。”说话间,泪光点点,语气哀婉:“世子妃出身高门,听说又是个有罕见的美人,这也是爷儿的福气。”
齐安知见蒋姨娘强忍着泪意,提及盛昭华时眼底却是掩不住的哀伤,便知自己到底是伤了她的心,只是圣人赐婚,焉何能拒,如今自己能做的,也不过是偏疼她几分而已,想到这,齐安知更是放柔了语气,温声道:“你莫要多想,仔细忧心过重伤了身子,世子妃虽是高门贵女,可为人却也算和善,必不会为难了你,这不,还使了人来与你送东西。”说完,便让红笺把人叫了进来。
素莹素来是个机敏的,进屋后,先与齐安知请了安,又与蒋姨娘问了好,说话间,已是不落痕迹的把人打量了个仔细,心下不免轻看了这蒋姨娘几分,这般颜色,亏得也有底气与姑娘争宠。
蒋姨娘自也是把素莹打量了一番,见她生的桃腮杏眼,一副俏丽模样,说话又是伶牙俐齿,一身的气派倒不像是服侍的下人,反倒是有几分富家小姐的气度,不免思忖道,那盛氏若不是生的颜色无双,又怎肯用这般美貌的小丫鬟,这般想着,心下不免更对昭华好奇了几分,倒是生了一丝悔意,不该弄了今日这出,错过了一瞧盛氏模样的先机。
素莹把锦盒交给了蒋姨娘身边的雪盏,脆生生的道:“世子妃想着蒋姨娘身子不适,不好让姨娘多走一遭,便吩咐奴婢把见面礼给姨娘先送过来,至于谢恩,只等蒋姨娘身子何时舒坦了,何时在去世安苑叩个头就是了。”
蒋姨娘心下生出几分恼意,只觉得素莹口中一声声的姨娘分外的刺耳,却不得不应付她道:“妾谢世子妃宽厚,等妾身子渐好了,必马上去给世子妃请安。”
素莹笑眯眯的道:“那奴婢就把蒋姨娘这话传给世子妃听,也叫世子妃高兴高兴,知晓蒋姨娘是个知礼之人,不愧是书香门第出身。”
蒋姨娘更觉这话是在讽刺自己,她父亲不过是县里的教书先生,她的出身搁在王府,哪里算得上什么书香门第,一时间,脸上的笑意竟有些端不住,只清咳了起来。
素莹见状,嘴角一抿,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