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隐隐不舒服,毕竟秦惊云是她倾心的男子,她如今是皇妃却也不差,她的丈夫是皇上。
看着殿中简陋的摆设,虽然是如今天气很热了,房间内却很潮湿,“秦姐姐,这里也太简陋了些,不如从衍禧宫搬些工具来。”
还未等秦玉拂拒绝,榻上叶昭华冷道:“冷宫还是要有冷宫的样子方是。”
阮菀有些错愕,看了一眼郑嬷嬷,秦玉拂知道她会拒绝,太后冷喝是不想让她得罪了阮菀。
“德妃娘娘,是太后。”秦玉拂介绍道。
阮菀听那榻上传来女子的声音,就是曾经的叶太后,“秦姐姐怎么会住到冷宫来?难道是为了太后?”
秦玉拂不能够告知她视为了休书而来,只能够骗她道:“太后病了,民女听了甚是忧心,便求师父带民女来照顾太后。”
“秦姐姐真是有心人!”
正文第一百章相见欢
阮菀在冷宫里与秦玉拂闲聊的大半个时辰,无非是问询秦玉拂离开后的一些近况,还有宫里的一些趣事。
阮菀看上去没有什么心机,秦玉拂的心里对她还是有一丝防备,毕竟知晓这世上她还有一个姐姐,多半已经不再世上了,她才会有机会进宫。
阮菀离开后,叶昭华从榻上起身,常嬷嬷端了刚刚煎煮好的汤药,秦玉拂接过,伺候她服下。
太后虽然病着毕竟平日里养尊处优,底子很好,只需要慢慢调养。
“太后的病大有起色,拂儿心甚欢喜。”
秦玉拂的喜色是发至肺腑,没有半分虚假,反倒是阮菀与秦玉拂的谈话叶昭华都是听得真切,“阮家的女子还是有些心思的,不可深交。”
“太后说的是,拂儿记下了。”
叶昭华今日的心情看上去不错,秦玉拂很想向叶昭华打探下毒之人的下落,毕竟德亲王说下毒的人失踪了二十年,太后说人已经死了,也许是一时的气话。
“太后,拂儿有一件事想请问太后?”
叶昭华见秦玉拂面色变得凝重,以为秦玉拂要问休书的事,“若是休书的事情,哀家还在考虑要不要给你休书,你是哀家的儿媳,休了你哀家还舍不得。”
“太后,不是休书的事,是我师父的事,他中了蛊毒,是您派去的人下的毒,拂儿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是来仪国德亲王罗湛的哥哥。”
叶昭华难以置信,“你怎么会知道是罗湛?你不可能见到他,他已经死了。”
秦玉拂原本不死心,可是太后当着她的面给出的答案与夏侯溟是一样的,“紧紧拉着太后的袍袖,眼眶微红,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太后,您好好想清楚,那个人真的死了吗?”
“当年冯贵妃想要除掉哀家,哀家先下手为强除掉冯贵妃那毒妇。皇上念及骨肉亲情,竟然放了那孩子,只判了流放。哀家想要那孩子除掉,于是派了人去。谁料那个人只是给那孩子下了蛊毒,留了活口,并未真的将人给杀了,哀家一怒之下就将人给除了。那个人不可能还活着的。”
秦玉拂听说下毒的人死了,她是知道易寒每次毒发都会痛不欲生,“太后你不知道他每次毒发,都要忍受非人的痛楚?”
“哀家也是自保!那孩子不是还是没有死,还来找爱找哀家报仇。”
她一句自保就可以杀了那么多的人,秦王两家也是她一己私欲的受害者,皇上为何会痛恨她,不肯放了她轻易去死。
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满手鲜血,原本还有几分希望,可怜易寒的痛苦要继续忍受下去。
“太后,拂儿想出去走走!”既然她的行踪已经曝露了,也不必在遮遮掩掩的。
叶昭华知道,她是罪孽深重,如今为了与儿子重逢,她也要拉着秦玉拂来垫背,不过这一次叶昭华打算成全她。
“去吧!”
冷宫与潇湘苑只隔着两阙宫殿,秦玉拂独自一人去了潇湘苑,此时正是用午膳的时辰。
易寒正在翻看探子送来朝臣官员的密报,夏侯溟想要彻底肃清朝堂,摄政之初,明知道有些朝臣心怀异心,却也不能一概清除。
獯来响动,“何人在门外?”
“是拂儿!”
此时正是用午膳的时候,她怎么会在,“快进来吧!”
易寒见她双眸微红像是哭过,“拂儿,你怎么了?”
虽然夏侯溟说过太后说过下毒的人已经死了,易寒也表现出豁达的心境,她是记得那日易寒心中片刻的脆弱,十几年的痛苦折磨,怎么会没有再人心里留下伤痕。
不想在他已经愈合的伤口上撒盐,“没什么?宫里面的人都知道拂儿回来了,一大早德妃就来冷宫来探望,拂儿也不必窝在冷宫里,可以四处走走。”
易寒将信将疑,却也没有再问,“正巧易寒尚未用午膳,不如一起!”
两人简单用过午膳,一想到易寒身上的毒,秦玉拂还不想回去面对太后,她知道自己是在感情用事。
她的心还没有缓过来,脑子里都是那夜易寒摘下面具的那一刻。
见易寒在整理册页,从前夏侯溟处理公务的时候,新婚燕尔,也会在一旁帮着研磨,只是夏侯溟不喜欢女人干政,她便再没有陪在他身边。
“拂儿帮易大哥研墨吧!”拿起砚台,细致研磨。
易寒一早就发现她不对劲,“拂儿你可是有心事?”
秦玉拂不想让易寒觉得她是在可怜他,在脑海中搜寻,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向他请教的。
“易大哥,拂儿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