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一门技术,就少求一回人。”
霍寒轻哼,“你刚求我了?”
“刚刚没求,”她走过去,抢他杯子里喝剩下的水,“昨晚不是求了?”
可是求饶有用吗?还不是弄得她手腕到现在还酸得不像话?
她虽然嘴上和他顶,可看他时忍不住微微笑,看那片灰蒙蒙的天,也控制不住不停弯起来的唇角,就连杯中普通的凉白开,尝到嘴里也像蜜糖一般甜。
为什么不用知道?
以后一切都有他在。
“那就这样说好了。”荒芜许久的心底仿佛有暖流穿过,每个字都如同一朵盛放的花,撑得她心口又暖又满。
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偏偏霍寒听懂了,他看着她,淡淡地“嗯”了一声。
阳光慢慢盈满了整个房间,风也涌进来,撞得窗帘的流苏穗子不停地晃。
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两个人的影子渐渐叠成了一个……
等他们出去时,早餐都有些凉了,盛千粥往嘴里塞了一个红豆蛋挞,含糊不清地说,“寒哥千树姐,快来快来,给你们留了好吃的!”
唐海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们一眼,又继续低头吃东西了,因成长环境的缘故,他用餐的动作很优雅,不疾不徐的,连表情都掌握得恰到好处。
有情饮水饱。
吃的是什么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陪着吃东西的人。
吃过早餐,唐海和杨小阳再次以普通外来游客的身份到古玩市场摸底,而留在酒店的其他人,一直到日落西斜时分,也没有等来虹云斋的消息。
“在确保万无一失之前,那些人是不会轻易亮出底牌的,”霍寒在这方面颇有经验,“他们戒备心极强,甚至有的时候连身边的人都防。”
盛千粥急道:“可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跟他们耗了,万一文物被运出关外,要再追回来就难如登天了。”
温千树弯起食指抵在太阳穴上,问霍寒,“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有动作?”
霍寒想了想,“两天之内。”
她点点头:“那就最迟后天。”
分秒间都可能发生变数,何况这么长时间,室内的气氛仿佛凝结了。
下过一场雨后,晴空如洗,连天边的晚霞都比以往绚烂不少。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看来明天会有个好天气。
温千树站起来,“霍寒,我们出去走走。”
盛千粥自动自觉灭掉自己这盏明晃晃的大灯泡,也不想留在房间,太闷了,于是和他们走了相反的方向,四处溜达去了。
白礼镇的景色确实不错,绿树蓊郁,绕着小桥流水,处处都是景,连空气都带着沁人心脾的清新。
温千树挽着霍寒在河边走,晚风吹起她的长发,“霍寒。”
“嗯。”
“没什么,只是想叫叫你。”
真觉得此时像在梦中,梦醒来她还是在深山的青鸣寺,每日不变地往返女寮和千佛塔之间,每日不变地形单影只。
“这几年,你都去过什么地方?”她把被吹乱的头发夹到耳后,白嫩的耳朵露了出来,耳后还有昨晚他亲吻留下的痕迹。
估计在某些看不见的地方,印子更深,看来以后要注意控制力度。
霍寒收回视线,“很多。陕西甘肃内蒙,青海西藏,广东广西云南……”
几乎文物贩子活跃的地方,他都跑遍了。
“去过香港吗?”
“嗯。13年七月份的时候去过。”
“七月什么时候?”
“中旬。”
温千树停下来,“那时我也在香港。你在哪里?”
“……九龙半岛。”当时执行秘密任务,走投无路的文物贩子被他们几个人逼近了一栋烂尾楼,双方展开激战,他就是在那次行动中挂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彩,一枚子弹射进胸口,离心脏只有2毫米……
他这条命,险些就交待在香港。
不过这些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她,她也没必要知道。
命运真是神奇。
2013年7月13日,香港九龙半岛的某条街上。
温千树坐在巴士靠窗的位置,刚认识的一个男性友人在她跟前不停地献着殷勤,她对他实在没什么兴趣,偏头去看街上形形·色·色的人。
前方的十字路口忽然拐出一辆救护车,它在路边停下,医护人员迅速下来,没多久,抬出来的担架上多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血如涌泉。
她看不清那男人的脸,脸上全都是血,他一动不动,她甚至怀疑他已经……
救护车接了人,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男性友人颇有见识地告诉她,“出了那么多血,估计救不回来了。”
这是她认识他以来,觉得他说的唯一一句能让她赞同的话。
那时的温千树不知道,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她和深爱的男人有过一场短暂的重逢……
上天用另外一种方式,给她补偿了一场告别。
拂面凉风将往事如白烟般轻轻吹散。
温千树假设:“如果那时候在香港我们遇见了,会怎样?”
不怎样。
他还是会第一眼就认出自己心爱的姑娘。
她又问,“当时在青鸣寺后山,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来了?”
霍寒笑了笑。
“那你还装作不认识我,”温千树撑着他的手,从台阶上跳下来,“如果你不躲开的话,我也肯定会一眼就认出你的。”
他笑意更深。
“咦,那不是上次在小乔流水发小卡片的大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