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的热度快要蒸腾起来,叶妩捂着脸若无其事地看向外边,“没有啊,天气有些热。”
叶妩单手搭在窗边,向外眺望着,远处是连绵不绝的山脉,从清云寺回去登州府必经之路就是这座小山,虽不算陡峭,倒也视野开阔。近处除了这条车马行进的小路之外,两旁均是树木艾草,长长的艾草轻轻晃动着。阳光反射的光晃过叶妩的眼睛。
“小心!”叶妩朝着夏侯玄大吼一声。夏侯玄下意识地向后一仰腰,一只带着青色光芒的羽箭堪堪避过,擦着夏侯玄的衣角射到轿子上。叶妩的手臂伸在外边,自然是知道此时根本就没有风,艾草晃动说明有人或者动物在草中,而阳光反射过来的就是羽箭,有人要刺杀他们!
一袭未成,艾草中窜出几个黑衣人,举着手上刀一言不发就砍了过来。
夏侯玄一剑劈倒拦在他身侧的黑衣人,只见有一个黑衣人已经劫持住轿中的叶妩,叶妩眼中闪烁着惊恐,却没有叫喊面上也颇为平静。
夏侯玄飞身上去,想要引开黑衣人的注意,只见拂冬不知从哪里捡了一把刀,眼里都是决绝,纤细的手腕稳稳地架住刀刺进了黑衣人体内。黑衣人难以置信地转过身,缓缓倒地。
另一个护卫连忙赶到,格档住了另一把劈向拂冬的刀。
叶妩后退两步,却已快到峭壁边上,她脚下一滑,向后仰倒。夏侯玄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叶妩,随着她一同跌下了悬崖。
叶妩耳边的风呼啸着,吹得她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她勉力睁开眼睛,看着抱着她的男子,夏侯玄脸上还有一抹血迹,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衣服上也斑驳着血点,叶妩轻笑了一声,随即被风呛咳几声,好似他自从跟自己在一起,经常搞的狼狈异常。
夏侯玄听到叶妩的咳嗽声,偏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少女,风吹起的头发拂过他的唇角,他弯了弯嘴唇,眼睛又看向了眼前的峭壁。
一丝石头的裂痕映入夏侯玄的眼帘,他果断地抬起手上的佩剑,用力刺向了裂痕,随着一声刺耳的声音,佩剑深深刺入裂痕,二人下降的速度渐渐减弱。
“噗通!”夏侯玄护着叶妩掉入水中。水从四面八方涌入叶妩口鼻中,一双大手温柔地捂住叶妩的口鼻,带着叶妩向上游去。
“咳咳!”叶妩坐在岸上,毫无形象地咳嗽着,身上全是湿答答的,头发也贴在脸上。
夏侯玄跪坐在叶妩旁边,也是满脸的水迹,映衬得眼睛雾蒙蒙,丝毫没有叶妩的狼狈。夏侯玄轻拍着叶妩的后背,“没想到你不会游水。”
叶妩瞪向夏侯玄,可是她一身落水而又炸毛的样子,好似一只恼羞成怒的猫儿,“你见过哪家的闺秀是游泳健将?”
夏侯玄低笑出声,低沉醇厚的声音回荡着,“不过,这也说明了,那个香客,他可能只是跌落悬崖,而且不会水。”
“他可能是被摔昏了,而后直接被水呛死了。况且,他那天晚上还喝了酒。那里本来就有些滑,加之醉酒,这就可以解释通了。”叶妩若有所思地道。
“嗯,”夏侯玄低低地应道,声音越发地低沉,“阿妩。”
叶妩抬起头,只见夏侯玄微闭着眼睛,重重地倒在她身上,叶妩手慌脚乱地接住夏侯玄,“夏侯玄,夏侯玄,你怎么了?”
手上传来的温热和滑腻感让叶妩心头一惊,叶妩难以置信地看向她拥着他的手,殷~红的血~迹透过她的指缝流了出来。
叶妩抬头看向他们掉落的地方,一棵从峭壁上伸出来的树明显有被刮蹭过的痕迹。在下落时,他一直护着她,想必是用身体替她挡了来自树枝的伤害。其中一枝粗壮的枝干已然断裂,叶妩看着夏侯玄的后背,一条长长的血~痕从左肩划向腰际。落水之后,她又不会游泳,夏侯玄还要费力把她从水中带出来,天知道带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多么困难。
叶妩抬手擦了擦夏侯玄脸上的水,夏侯玄脸色白得好似落满冬雪的地面,连嘴唇都泛着粉白色,即使是这样,他还是确认了她完好无损之后才放任自己晕了过去。
叶妩半拖着夏侯玄站起身,还好现在太阳还没下山,趁着白日,她要赶紧去离开河边,找个避风的地方把火生起来才好。
叶妩吃力地扛着夏侯玄,一步一个脚印儿地挪向一旁的小树林边上,及至一块看起来比较平整的空地上,叶妩已是气喘吁吁。她小心翼翼地将夏侯玄靠在一旁的树上。
叶妩拧了拧身上的衣衫,水哗啦啦地滴了下来,叶妩叹了一口气,看来必须先生火烤干衣服才能帮夏侯玄包扎伤口。
叶妩看了看周边,还是有不少枯枝落叶在地上,叶妩一边拾着地上的枝叶,一边时不时地瞄一眼夏侯玄,夏侯玄倚靠着树干,眉眼静好得好似时光停滞。
不一会儿,叶妩收集了一小堆枯枝落叶,抬头看看尚未落下的夕阳,叶妩敲了敲后背,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记得很久之前在学校学过,钻木可以取火。叶妩端详着枝叶,从里边挑出两支,把略微尖锐的一头朝着另一根枝条上戳了戳,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儿开始搓了起来。
半柱香时间过去了,木头丝毫没有着火的迹象,叶妩双手已经磨得通红,脸也憋得发红。
“阿妩,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叫做火石的东西?”一阵风吹过,夏侯玄打了个寒颤,从昏迷中转醒,看着背对着自己忙活得不停的女子,含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