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菁见她两个一脸的担惊受怕,笑:“如果事朝堂的事,父亲还能坐的住?只不过是闺阁里闹出的丑闻,只在内宅里流传罢了。我还是听淑阳说的呢。”
玉萱和刘琪好奇,围到玉菁身边,一脸要听八卦的神情。
玉菁觉得好笑,给她们说起来。
原来丁首辅的孙女丁琳一向以才艺俱佳自傲,深受一帮少年的追捧,其中太常卿的儿子段子明追丁琳追的最是热烈。
前几日,首辅夫人带着丁琳去东宫参加太孙的洗三礼,丁琳与段子明被人堵在了一间偏厅里,两人皆是衣衫不整。
在东宫里发生这样的丑闻,太子当场大怒,却也因为事关首辅,当时先将事情压了下去,事后勒令两家反省。
可是当时有很多夫人小姐们瞧见了,总不能拦着别人在自己家里嚼舌头。
淑阳当时也在场,知道的事情更详细。
丁琳当时哪里是衣衫不整,明明是已被破了身。
段子明跪在首辅夫人面前磕头认错,又道私慕丁小姐才名已久,愿意上门求娶。
玉萱和刘琪听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玉菁又道:“这事你们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再往外说了。。”
可是丑闻本就是长了翅膀的飞蛾,哪拦得住?
冬日里本就无聊,突然冒出了个震惊上层贵人圈的八卦,众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哪里理会东宫的封锁。
市井之人也发现静寂的街道,贵夫人的马车又开始在街上川流不息起来。
没过几日,不只贵夫人们知道了,市井小民也开始互相窃窃私语。
因为太常卿的公子段子明带着一百多台的聘礼明晃晃的跪在首辅门口,口口声声要求娶首辅唯一的嫡孙女丁琳小姐。
首辅府里,丁首辅脸色铁青,好好的一个掌上明珠,府里精心培养的嫡孙女,就是做太子妃也是够格的,却被一个小小的太常卿家只会风花雪月的公子哥给糟蹋了。
首辅的三儿媳妇,丁琳的母亲跪在首辅夫妇面前哭的痛不欲生,哀求首辅千万不要答应门外段子明的要求。
首辅不发一言,首辅夫人叹气:“事情都这样了,你当时也在场的,咱们琳姐已经”说着也是伤心,拿着帕子捂住脸哭泣。
丁琳母亲哭道:“母亲,琳姐说当时喝了一杯脸生丫鬟递过来的茶就头晕不省人事,还是因为人群涌进来被吵醒的,她什么也不知道,定是受人暗算了,咱们怎么能让奸人得逞!”
丁首辅冷哼一声:“还是平日粗心大意,怎么能轻易相信人!”
丁琳母亲道:“谁知道在东宫天子身边还有人存了着腌臜的心思。”
首辅夫人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关键是门外那个畜生怎么办!出了这事不悄悄的上门议亲一条棉被掩过去,偏要跪在外面闹的人尽皆知。太常卿到底存了什么心!”
正争吵着,有丫鬟惊慌的跑进来哭着喊:“老太爷、老夫人、夫人,小姐投缳了!”
丁玲母亲忽地起身:“你胡说什么!”
那丫鬟泣不成声:“之前小姐笑着说自己要嫁人了,让我们去库里多挑些贵重的布匹做嫁衣。等我们回来,小姐身子都硬了。”
丁琳母亲与首辅夫人都摊在地上,连哭也不会了。
丁首辅站起身,眼睛迸裂:“太常卿这个竖子,我定不饶你!”
段子明百般算计到底没娶到丁琳,还因为逼死丁琳被首辅极其同僚死死咬住。
先是有御史弹劾太常卿教子不严逼死人命妄为官员,太常卿不甘心被咬,也联合着一众与首辅政见不合的人上书言首辅家风不正,不配领导内阁。
随后段子明被发现死在东城花柳街的臭水沟里,举朝哗然。
以首辅为首的一派与太常卿聚合的一派开始互相攻讦,渐有内阁杨阁老也开始站在丁首辅的对立面。
一场内闺丑闻竟然改变了朝堂格局,是当时的众人始料未及的。
不管朝堂如何争论,丁琳与段子明到底做了冤魂。
市井百姓也管不着朝里大人们的如何血腥厮杀,只把个丑闻往香艳里传,闹出好几个版本来。
此事引起上层贵夫人们的警惕,交际依然进行,但不再举办才艺表演,各家的小姐也纷纷被拘在家里做女红默《闺训》,才情俱佳的少女再也不是掌家主母们的儿媳人选。
玉萱惊讶前几日还鲜活骄傲的少女一夜丧命,想起丁琳来,不禁伤感。
就连与丁琳一向不和的玉菁和淑阳,听到她的死讯,也关在屋里伤悼了一番。
只有玉茜气急,刚刚以琴艺出名还没几天,优势就已经变成了劣势,前几日对她热络的夫人竟纷纷左右而言它,不再提亲事一言。
044被盯上
丁琳的伤逝只在内宅里翻出了一朵浪花,丰富了别人家冬日的谈资。
随着时间的流逝,除了首辅与太常卿的朝堂厮杀,别处竟渐渐不见了踪影。
玉萱有时候想,人命原来如此容易被人遗忘,当时梅花园里那个清高自傲的少女,恐怕没想到会有如此凄惨的下场。
正如当年的玉萱,还憧憬着未来的美好,就陷在父母亡逝的悲哀中;还没来得及看清去路,就被人害死在那百寿牌坊下。
刘琪在刚进腊月时,就被刘政亲自来侍郎府带回家去,并留下几车的干货特产感谢安氏对妹妹的照顾。
玉萱越发无聊,只窝在次间的炕上,一遍又一遍的临着二表哥送来的《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