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儿子?”
江睦桐答:“正是微臣那不孝子。”
皇帝笑:“虎父无犬子,爱卿当年高中探花郎,先帝亲言江家一门三进士,来年说不准还有个父子两探花的佳话呢。”
江睦桐道:“圣上言重,微臣准备让他参加下次春闱,将古人圣贤书再读透一些。”
皇帝点头:“也是个道理,毕竟还年轻,多读些时候多些阅历,将来与国家更有用处。”
随后又问了江睦桐家里情况,听到江老太太寡妇失业的将几个孩子抚养成人,不禁赞叹:“老太太不愧为女子榜样,抚养你们成人又供出两个进士,真是难得。”
江睦桐心里一动,脑子里形成一个想法,小心翼翼的说道:“母亲年轻守寡,为了抚养我们兄弟受了不少苦。今年是她七十三的寿辰,微臣斗胆请圣上给个赏赐。”
皇帝眉头一挑:“哦?说。”
江睦桐出了身冷汗,看不透皇帝的意思,又一想家中的母亲,心一横道:“臣恳请圣上旌表微臣的母亲。”
皇帝听后哈哈大笑:“这有何难,就当作是朕给老太太的寿礼,感谢她为国培养了忠孝臣子。”
江睦桐偷偷擦了把冷汗,听到皇帝答应,跪地磕头:“谢主隆恩!”
江睦桐下了朝,就给江家大院写信说了此事,江老太太很是高兴。
有朝廷御赐的牌坊,江氏一族在安庆一片地位更加高涨。
不几日,朝廷的圣旨就到了安庆“兹有江黄氏,温良形淑,慎鸣静好,育子成才,笙其门风,以励风节。”
因江老太太正逢七十三大寿,特赐了江氏一座百寿牌坊。
不过也不知道朝廷是忘了还是故意的,并没有提高江老太太的浩命,依然是当年两个儿子刚入朝时请封的四品恭人。
这样算来,她在安氏面前还低了两级,可是所有人都像忘了似的没人提及此事。
玉萱听到消息时,正在玉菁处喝燕窝。
她苦着脸对玉菁道:“为什么要让我喝这种黏糊糊的东西?二表哥说燕窝就是燕子的唾沫。”
玉菁道:“你少恶心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打小就是燕窝养着,才养出你这凝脂般的皮肤来。”
玉萱道:“好东西多的是,为什么要吃燕子的唾沫?我不吃,都给你。”
说着就把自己碗里的燕窝全倒给了玉菁。
玉菁气的直瞪眼:“回头母亲知道又要骂你。”
玉萱笑:“好姐姐,你要多喝些,把自己养的水灵灵的,好给我找个大英雄的姐夫。”
玉菁听了,哪里饶她,伸手就是一通挠。
两姐妹嘻嘻哈哈的玩闹,慧香和墨琴在旁看着直笑。
还是慧香将两人隔开:“三小姐、四小姐,不要闹了,小心别碰坏身子。”
玉萱坐起来,道:“不怕,以前在杭州我碰了头,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的!”
玉菁忙问:“怎么碰了头?碰哪了,可有后症?”
玉萱道:“早好了,母亲还骂了我呢。”
说着撩开头发给玉菁看了自己头上那块指甲大的伤疤。
玉菁冷吸一口气:“还留疤了?看你还淘气。这幸亏是额角,如果在脸上,可不破了相?”
玉萱笑嘻嘻的,不当回事。
玉菁沉脸:“还笑!以后可小心些吧。一个女孩子身上脸上留疤是什么好事?”
玉萱道:“知道了姐姐,以后再不淘气了。”
玉菁笑:“可得好好听话,回头给我寻个好妹夫。”
玉萱又羞又气:“你这报仇也太快了!”
伸手就挠玉菁,玉菁哈哈的躲开了。
莉香正好进来,两人见她有事要说,赶忙坐正了身子。
莉香一屈膝,说朝廷给了江家大宅莫大的恩赐,又给两人背了朝廷的旨意。
玉菁冷笑“温良形淑、慎鸣静好?老太太哪一点符合呢?朝廷也会睁着眼说瞎话。”
扭头见玉萱呆住,问:“你也觉着这牌坊不配?”
玉萱瞪大眼睛,问慧香:“你再说一遍,朝廷赐了什么给祖母?”
慧香又说了一遍:“朝廷赐了一座百寿牌坊,说是旌表咱家老太太养出两个进士,一个举人,与朝廷有培养人才的大功。”
玉菁气:“呸,垣兄弟中举跟她什么关系。”
玉萱听不见玉菁说什么,脑子里只有“牌坊”这两个字。
她说怎么不见了百寿牌坊,原来现在才被朝廷赐给祖母。
玉萱脑子有些疼,前世里好些事情是记不得了还是自己根本就没关注过,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没注意?
玉菁见妹妹神情有些异样,赶忙站起身去扶玉萱:“你怎么了?”
却见玉萱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039初雪
玉萱又梦见了江氏祠堂前高高的百寿牌坊,像个可怕的怪兽张着嘴要吞噬了众人。
她被人推了一把,头撞在牌坊柱子上,鲜红的血顺着石柱上的刻痕延绵留下,滴答、滴答落在青石路上的缝隙里。
她飘乎乎的站在空中,看着人群混乱,雁书和染画终于挤过人群抱住她急切的叫喊痛哭。
她张开嘴,发不出声音,被人群越隔越远、越隔越远。
她伸手,去却什么也抓不住。
她继续飘,好像又看见了童年的自己,与姐姐哥哥嬉闹,母亲在旁慈爱的看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了玉芳闹出了丑闻,江家里的众人却都指责母亲,怪她没有把后续处理好;
又看见玉菲倒在年夜饭的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