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了声,却也佩服长安的机灵,瞬间自己也找到了窍门,将一身贵女气派尽数展开,做出在安府那三个月学的高雅仪态来。
刘太太本还觉得她是个小骗子,这会儿却见对方仪态优美、气度不凡。
她在乡里见过的县官夫人也没这气度,知道这小姑娘恐怕真是个大官的女儿了,心里不禁暗骂刘琪兄妹好运气,结交上了贵人。
想到刚才打了贵人的丫鬟,还骂她是小骗子,刘太太背上滋滋的冒冷汗。
可惜身边带来的外甥女初生牛犊不怕虎,还再质问田嬷嬷和玉萱:“你们到底是谁?这是刘家的家事,岂容你们外人插手!”
刘琪有了靠山,挺了挺腰杆道:“聋子吗?没听到刚才下人说了,这是户部侍郎家的千金!你个乡野丫头怕了吧?”
玉萱暗笑刘琪也小人得志起来,一把拉她到自己身后去,说道:“跟她说什么废话。长安你直接告诉这个土包子,本朝律法,村妇见了官家女眷不行跪拜礼该如何处置!”
长安站出来说道:“本朝律法第二百六十八条明文规定,村妇见了官家女眷不下跪,当责杖二十!”
女孩跳起来:“你胡说!你们怎么证明她是官家女眷?”
长安也不答话,过去强按着头让女孩跪了下去。
刘琪小声问玉萱:“真有这一条?我怎么不知道?”
玉萱却反问了一句:‘你这亲戚认不认字儿?’
142救兵来了
刘琪摇摇头小声说:“我这个堂婶在族里过的一般,哪有机会读书识字,连她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
玉萱点点头:“不识字就好,就怕她识字,回去真去查本朝律法。”
刘琪有些担心:“真是假的呀?那万一她出门告你仗势欺人怎么办?”
反正到这一步了,硬着头皮坚持吧。玉萱脖子一挺:“咱们可不就是仗势欺人!”
田嬷嬷看场面有些僵,怕不好处理后继,她朝玉萱使了个眼色。
玉萱咳了一下,见好就收:“快扶刘太太和这位妹妹起来。不知者不怪!”
田嬷嬷过去将她扶起来,看见刘太太手里还紧紧拽着个金簪,笑着从她手里硬夺了过去。
刘太太还不愿意撒手,田嬷嬷笑着说:“实在是不能给太太您,我们家的东西都有标记,回头您拿出去会被人当贼抓住的。”
刘太太没见过过大世面,没去细想对方话里的破绽,一听要被人当成贼抓,赶紧的把金簪子塞给了田嬷嬷。
田嬷嬷将金簪给了散落头发的青棋,笑了笑退到了玉萱身后。
玉萱看了看刘太太身边的姑娘,问:“一进来就剑拔弩张的,倒忘了问这位妹妹的名字?”
刘太太态度也软了下去,回答道:“这是我的外甥女董灿灿,年纪比你们大些,可不能叫妹妹。”
玉萱轻笑了一声:“灿灿辰角曙,亭亭寒露朝,可惜了这个好名字了。”
董灿灿没有听懂,但知道不是好话,朝她瞪了一眼,碍着对方的身份却不再说话。
刘太太慢慢恢复了胆量,说道:“可怜我那大侄子爹娘走的早,没人给他操心,都快十八了还没个亲事。我这不看着着急,正好家里有适龄的女孩,侄子穷点就穷点,也不挑拣。小姐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管这种事情的好。”
话题又被转了回去。
玉萱笑道:“我虽小,可也懂得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琪妹妹兄妹没了父母,自然是族里给操心。只是我怎么听说刘公子的婚事刘阁老接过去了,你们族里那时候也没说不行的。”
刘太太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说道:“不会吧。我来时族中长老没说有这回事呀,小姐莫不是又在骗我?”
刘琪插了一嘴:“谁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许是又在觊觎我哥哥手里的银子!”
刘太太随后嚷嚷起来:“大侄女莫要胡乱污蔑人,我大侄子有没有钱我不知道?他爹留下的点东西早让族里那些长老瓜分干净了,若不是我他能不能活下来还不知道呢。我是看他娶不上媳妇不能给我那兄弟留个后,心里着急着把自己外甥女都赔进来。我怎么成了贪图他的财产了?”
话虽这样说,但是提及财产一事,她眼珠子还是忍不住打量了打量屋子里的布置。
玉萱余光瞥见,知道对方是个贪财的,吃相比江老太太更加不堪,只是这种事确实不是她仗义出言就能解决的呀。
见玉萱不说话了,刘太太有些得意,小姑娘家就是好哄。
她趁热打铁的对刘琪说道:“赶紧派人叫你哥哥回来。要不行我就做主,你去拿你哥哥一个随身的东西就算定亲信物了。年后咱们再老细细讨论怎么下聘。”
刘琪气急:“别以为我们在京里就不知道你们家的丑事,董灿灿明明与堂兄有了首尾还掉过孩子,在余杭早嫁不出去了。这会儿跑来想强塞给我哥哥,做梦!”
话一出口震惊了屋里每个人,玉萱仔细看了董灿灿一眼,红着脸问刘琪:“你说的是真的?”
屋外传出个声音:“是真的!”
众人抬头,看见刘阁老的儿媳妇张氏气喘吁吁的扶着个丫鬟走了进来。
刘太太不认识玉萱,却是认识张氏的。
张氏新进门那一年,回乡祭过祖,刘太太在人群中见过一样,那时候还羡慕长房会做官,娶的媳妇都像个仙女下凡。
这会张氏虽然人到中年,但因为保养的好,样子并没有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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