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办了件蠢事。门口的人脚步动了动,缓缓走进来,他没有低头,只有眼神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梨花那张清秀的脸。
“为什么割腕?就为了见我?”荆复洲双手抱胸,声音很淡,语气里没有怒意,只是寒冷。梨花任凭一旁的医生帮自己缠纱布,眼神在他脸上匆匆一扫又迅速避开:“洲哥,我怕你赶我出去。”
他闻言理解的点了点头,鼓楼里很多女人都会有这样的惶恐,怕自己年老色衰,没了生存的仰仗。可是那不是理由:“你知道其他的女人,怕自己被赶出去,会怎么做吗?”
梨花惶惑的抬头,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即便不知道该怎么做,她也明白那方法绝对不会是寻死。
“她们会更努力,更努力的取悦我,或者是我让她们去取悦的男人。”荆复洲抬手,手掌落在梨花的头顶,然后缓缓下滑,温柔的摩挲着她的脸:“用嘴,用手,用她们身体的任何地方。你还这么年轻,不会有人不喜欢。来到鼓楼的女人都知道自己的地位,我养着你们是因为我高兴,而有的时候我也不想白养,想得到点回报,这并不过分。你只是陪着我的兄弟玩了几次而已,还没让你去伺候那些脑满肠肥的高官呢,你凭什么觉得委屈?我问过你了,是你自己选择要来的,你不是来找乐子的,你是供我们找乐子的。”
梨花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却抿着唇不敢哭出声。
荆复洲似乎是心疼她,毕竟这个女人哭起来就跟她的名字一样,梨花带雨。他这次算是彻底记住了她的名字,手缓缓从她脸上离开,去握住她缠着纱布的手腕。伤口割的很浅,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花招子,他素来最讨厌这些:“可是梨花,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不高兴,不管是作为一个女表子还是一个自杀者,你都不够专业。”
他说着去拿桌上还沾着血的水果刀,梨花的眼神一顿,忽而恐惧的看向他:“洲哥……”
“割腕是要对着动脉划下去的,如果你切到了动脉,血说不定能喷出来一米高。”荆复洲说着在她完好的那一侧手腕上摸索,像是一个准备烹饪美食的高级料理师,梨花浑身都在发抖,一旁的阿洋和涛子都预感到了什么,站起身默默后退了一大步。
“梨花,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只是教教你,做戏要做足。”荆复洲说完,嘴角那抹微凉的笑意也消失了,几乎是不加犹豫的,手起刀落。鲜红入眼,耳边是梨花凄厉的惨叫,他丢开刀子站起来,对着平静站在一旁的医生挥了挥手:“周凛,收拾一下,别让她死了。”
周凛是跟在荆复洲身边多年的医生,这样的场面见的多了,闻言也只是冷静的走上前去。阿洋偏过头不忍心看,半晌才局促的开口:“洲哥……是我考虑事情简单了,您消消气。”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荆复洲用一个女人来宣泄自己的怒气。尽管他并不知道,这怒气里有一半根本不是因为他,而是来自安愿。
“梨花这几天就在房间里养伤,你们别去闹她,我不想再节外生枝。她要是伤好了想走,就给点钱把她打发走。”荆复洲说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口,那里沾着梨花的血。他皱皱眉,忽然又想起在午夜电影院,安愿伸手抓着他的手腕,就是死死压在袖口这个位置。
而现在,属于她的味道里掺杂了别人的血。
揉揉眼睛,荆复洲看见外面清晨的阳光。他忽然觉得昨晚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她给他唱歌,她挽着他的胳膊,她负气的打开车门,转身就走。
他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跟她说点什么?可是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尘世男女吵架之后是怎么和好的呢,往常电影里演的那么几个花样,对安愿也会有用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荆复洲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澡。温水兜头而下,他闭上眼睛,在花洒下静静的站了很久。
他最终没有联系她。
安愿回到宿舍的时候室友刚刚起床,正忙着洗漱了去上课。见到她回来几个人都是一愣,随后又各忙各的。不是她们排挤她,是她自己不合群,刚开学的时候也有人约她吃饭逛街去图书馆,都被她一一拒绝,久而久之,再没人约她。
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安愿爬到床上睡觉,把第一节课翘掉。只是这一觉睡得时间久了一些,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连第二节课也不必去上了,因为午饭时间都过了。
带着倦意下床,安愿看见桌上摆着的打包带回来的面条。下午没有课,室友有的上床睡午觉,有的正坐在桌前看书或者玩电脑。对床的人听到声音回了头,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安愿,你是不是病了?我们给你打包了汤面,你多少吃一点。”
“这是给我带的?”安愿微愣,看到对方带着善意的笑容点头,她有点不安:“……谢谢。”
“这有什么,你快吃吧,落下的课堂笔记可以问寝室长借来抄。”
安愿点点头,在桌边坐下。汤面很清淡,表面上飘着点油腥和葱花,大概是买的时间早,面有些坨了。她一边费力的用筷子把面搅开,一边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机,在这个上午,没有一通电话打进来。
她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放到远一点的地方,低头吃面。来自室友的善意让她有点感动,也有点错愕。其实别人都生活的很好吧,不管是家里的小打小闹还是感情上的甜蜜忧愁,都是幸福的构成元素。于是那些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