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夫的妻子周氏道:“那也不见得,眼下不还是没找到宁小姐吗?说不定——”说到这里就不肯再说下去,语气却不怀好意。
姚皎不忿的维护宁容妗:“夫人,你怎么能这样说?大家都看到了,分明是那个宫女胡说。”
却听人群又鼓噪起来,有人在一边道:“没找着人,谁知道干什么去了。”
“就是,长那么一张脸……”
敢于公然和姚氏叫板的人占少数,却足以把姚氏气得不行。她极力保持镇定,直视着那些竟然敢诋毁女儿的人:“谁若再敢毁我女儿名声,就是与我姚氏以及国公府为敌!”
气势凛然不敢侵犯。
话语一落地,全场的声音都弱了。
谁知林以冬大叫起来:“不是我,明明该是那个贱人,本来该是宁容妗,都是被她害的,是那个贱人私通!”
这一番话好像话中有话,不等众人细细思索,林贵妃身边的宫女一个箭步踏出去,捂住了林以冬的嘴,林贵妃上前遮住了众人的视线:“哎,这孩子,怎么疯傻了。”
恰此时,外头来了个宫人,传话说国公府的七小姐找到了,原来是被嘉仪公主召走了。
宁容妗抱着晋君茨不肯放手。
两人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了。她哭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了,眼圈红得不得了,现下才慢慢抽抽噎噎停下来。
红蜡流着一滴一滴的泪。蜡油汇聚成一滩凝固了的固体。
她终于肯把头从他颈窝里抬起来,揉哭疼了的眼皮,瘪着嘴:“疼~”
嫩豆腐一样的皮肤充了血,肿得跟核桃似的,晋君茨扒下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揩拭眼泪:“这么丑。”
宁容妗瞪着眼睛像个小青蛙。晋君茨拿了一面小镜子给她:“你自己看。”
铜镜里面果然映出一双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宁容妗自己看了都嫌弃,她瞅瞅晋君茨,闷闷地拍开镜子,生起了闷气。
嘉仪扒着门枋往里头探了探。小小在她脚下也探着头,唰的一声窜到晋君茨脚下,汪汪的叫主人。
宁容妗此刻还跟个树袋熊一样扒在晋君茨身上。
嘉仪:小小,非礼勿视哟!
宁容妗放开了晋君茨的脖子,跳下来把小小抱住,一遍一遍的抚摸小小的皮毛,小小拿湿热的舌头舔了她一圈,痒得人止不住破涕为笑。
晋君茨不满的扫了一眼在美人怀里撒欢的小狗,忽然怀疑当初选择把这只狗送给她解闷儿是不是正确的。
大蜡烛有了一个就不在乎有没有第二个了。嘉仪走到两人面前:“我已经传话说了美人姐姐在我这儿了,话说这事儿哥哥你打算怎么处置?”
晋君茨面无表情道:“已经处置了。”
“啊?”
“最迟明天你就能听见林以冬赐给平王做侧妃的消息了。”
晋淼淼果断闭了嘴。果然,从小到大,惹了哥哥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接下来一个月,英国公府一系的几个朝中大臣下马,林贵妃气急发病,平王妃滑胎……这些都是后话。
没过多久,姚氏就找到嘉仪公主的重华宫这边来了。
宁容妗用药膏把眼皮子擦了一圈,疼倒是不怎么疼了,眼圈肿起来这一点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姚氏见她安然无恙,放下心来。又问:“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宁容妗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编了个谎,说小小把辣椒油溅到眼睛上了,姚氏冷笑一声:“两只眼睛都溅到了?溅得这么均匀。”
其实她现在脑子还不是很清醒,才编了个漏洞百出的谎话来。姚氏不看她,对嘉仪行了一礼:“臣妇就带小女下去了。”
嘉仪连忙留人:“世子夫人,这重华宫太无聊了,让宁小姐多留几天吧。”
姚氏拒绝道:“这不合宫中体制。”
嘉仪摆出一副我是老大我怕谁的样子:“怕什么?本宫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放心吧,她在这儿不会受委屈的。”
姚氏坚决道:“在宫里待着有损小女名誉,还请公主体谅。”
嘉仪不假思索:“她在重华宫能损害什么,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来人,送国公夫人回府,给本宫小心伺候着!”
姚氏被嘉仪这话堵了一遭。一边的内侍极有眼色,立马上前来引路。姚氏抬眼看着宁容妗,忧心忡忡。
宁容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姚氏走了以后,嘉仪就找了个宫室给宁容妗住下了。
次日,郑皇后听闻嘉仪把宁容妗留下来,忍不住训斥她:“没规没矩,真是把你宠坏了。”
嘉仪心里老委屈了。
我这不是给你找儿媳妇儿吗,我容易吗我?
谁知郑皇后没说两句,就绕到嘉仪身上:“看来是得给你招个驸马,免得你一天到晚胡闹。”
嘉仪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也不顾还有来请安的妃嫔,一把搂住郑皇后的手臂:“母后,你不要嘉仪了啊?”
郑皇后不说话。
嘉仪蹭了蹭郑皇后:“人家还小,母后竟也舍得,母后不爱我了,呜呜,人家找父皇去。”
真是唱念俱佳。
老宫女牧云笑着说:“公主还跟个孩子一样呢。”
嘉仪假装揩拭眼泪:“人家本来就是个孩子嘛……”
过了不一会儿,林贵妃也来请安了。林贵妃是最后一个到的,江美人比林贵妃早了一步。一个是位同副后的贵妃娘娘,一个是常年得宠的美人,整个大殿的妃嫔都不敢多言,郑皇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