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很是不该,又收拾了心情重到附近的山林和田园巡视一番。
如今关于她和柏年之间的传言更盛,每每出门她都备受瞩目,族民待她过分热情,她开始觉得这木族王城呆不下去了,可若去两仪城,日日对着槿年,她又怕自己忍不出会吃醋和难过。她如今贵为长公主的义妹、将军府的小姐、众人口中的未来木族王妃,可她居然发现,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地方能容得下她。
这一日,她在王城附近的一处花田遇上了一队白衣人,倒像是金族人,她有些好奇,领着下人过去询问,得知是煦然公主回了锐城后,怂恿了王祖母派人到木族寻觅奇花异草。苓岚想起自己还欠煦之贺礼,问明了他们的归族之期,赏了他们银子,请他们届时帮自己稍点东西回锐城。
那队金族人不识苓岚,见她衣饰华美,气度高贵,便悄悄打听了她的身份,听说她是未来的木族王妃,见她要送礼给煦然公主,都暗自高兴。
数日后,苓岚命人准备了车马,上面放满了漂亮的花草。其中有几棵是罕见的兰花,她让他们转送给金族王煦之,说是庆贺他的生辰。她怕路上照料不周,又以花木珍贵为由,重金请了木族的花匠亲自护送,又写了一封信,让他伺机分别转交给金族王身边的近侍官承列。众人并无疑心,均一一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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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之在与苓岚别后次日便离开了水族王城,一路上神色阴沉,旁人素来知道他爱板着脸,倒也没多想。
回到锐宫之后,他忙于政务,不知不觉又过来十余日。
王祖母遣人来问他三月下旬的生辰宴会如何安排,煦之无心庆贺,推托道政事繁重,不愿享乐,更不宜铺张。王祖母深觉他自过年时去了趟木族便郁郁寡欢,但听王叔说他与槿年相处和睦,只道他是因为槿年仍在孝期才不想为生辰大肆庆贺。
这一日,细雨如丝,潮湿的空气弥漫着锐安殿。煦之在书房批阅奏折,承列出去了一趟,回来时颇为紧张地拿出一封信:“王,姐姐捎来了信,您要不要过目?”
煦之停下笔,疑惑地抬头,承列见他还没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是苓岚姐姐。”
掷笔在案,煦之一把抢过承列手中的信,的确是苓岚所书,字如其人秀气明丽,只见上面写着:折茎可配,入室成芳。乐只君子,万寿无疆。
“她可是托人送了兰蕙之类的事物?”他知道前两句写的是兰花,后面是毛诗里的祝寿词,她虽绝情,倒是没忘去年欠下的礼。
“是的。”承列见煦之神色虽有变,但不怒不悲,心中稍安。
“命人送到花园里吧。”煦之摆了摆手,重新握笔疾书。
“您不看上一眼?”
“有何好看!”煦之哼了一声。
承列知道这一回,煦之的气恐怕是难以消解,他迟疑地退下,吩咐内侍打理新到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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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日后,正是煦之的生辰,他虽没有大排筵席,但王族要员和群臣仍然纷纷送来贺礼。煦之一身王服,仪表堂堂,与煦然、锰非一同在殿内饮茶叙话。
“锰非哥哥,恭喜你下个月终于要娶妻了。”煦然前不久刚满十五岁,正是及笄之龄,打扮得风采卓然,她很是兴奋,对锰非道:“到时候可要赶紧多生几个可爱的小宝宝。”
“谢了,煦然。”锰非心情不错,他即将和族中的掌控一方的郡王联姻,打算娶自己远房的表妹为正室。
煦之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锰非的肩:“你这刚给了我送了礼物,本王又得去愁着去准备贺礼的事了。”
锰非却想起了传言,微笑道:“王兄不也是好事近了么?自从王兄和其他三族的王亲自去了一趟木族花市,如今木族的奇花异草和花匠们在五族之境可谓供不应求了。”
煦之脸上动了动,笑意却僵在脸上。
煦然笑道:“前些天苓岚姐姐还送了来不少花草,我还没好好感谢他呢!哥哥,你说我该怎么谢她?”她近来虽觉煦之有些古怪,但是他也古怪了好些年了,她并没放在心上。
“她……给你送了花草?”煦之似是感到意外,随即又有些寥落。
“她不是也送了你几株兰花吗?我听那木族花匠说是极为难得的珍品,姐姐千叮万嘱是特意送你贺寿的,怎么?难道还没送过来?”煦然奇道。
“噢,送来了。”煦之若有所思。
“难得的珍品?”锰非很是好奇,“可否一观?”
煦之见他们正聊得兴起,不忍推辞,加上他自己至今也没有去瞧上一眼:“那就到花园走走。”
三人起身整顿了衣衫,带着侍从穿过后殿,走向□□渐销的后花园,还没踏入已觉幽香扑鼻,醉人心脾。
锰非望着落花纷飞的花园,叹道:“还是王兄会享受啊!”他却不知煦之已有一个多月未进入花园了。
循香索花,只见廊下有五六盆用紫陶深盆种植的兰花,长叶如碧剑,十数枝纤兰迎风摇曳,颜色各异,有的如凝墨,有的如滴血,有的如翠玉,有的如皓雪,有的如寒月,姿态翩然,清芬悠远。周围的土地上新植了一大丛宽叶的花草,叶子肥厚,数十支花茎上悬挂着如铃铛般垂下的白色小花,甚是别致。
煦然倒觉这一大丛圆圆的小花甚是可爱,问:“这是什么呀?以前好像没见过。”
煦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