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黎拉着她走向书桌。

勃朗宁转身走了出去,反正他已经完成了自己带路的任务,有工夫看这群年轻人在这里瞎闹,不如多去处理些工作,“我在前台等你们。”

被留在原地的弗洛卡瞥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冷着一张脸,硬生生冻僵了不知道何时停留在门口越聚越多的女研究员们。

“啊,你怎么还在这里?”

进了内部办公室的安昔又折了出来,拖起僵硬的弗洛卡往里走,好气又好笑,“走啦。”

弗洛卡依旧臭着一张脸,但脚步跟着她移动起来。严黎站在入口微笑地看着他们,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独立的实验室独立的办公室,三人落坐,安昔撇去一些不方便透露的细节向严黎讲述了自己这一路的经历。逃离研究所后的流浪,秦川镇的死里逃生,还有火种0378的悲剧,细细数来她也算是九死一生。

至少她没有不过脑子地透露他的来历,旁听的弗洛卡心情微妙地好了些。

“真好,你现在还活着。”严黎听完长叹一声,怜惜地握紧她的手,“对不起,那个时候我没有相信你。若是我能和你一起……”他掂量了一下两个科学家和丧尸之间的实力差距,面露苦笑,“还好我没能成你的拖累。”

安昔被他的话逗笑了,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笑意中也掺了几分苦涩。

末世来临之前,她本能地察觉到了萧红缨的两面三刀,也尝试告诉过安培拉和严黎,然而连和她最亲近的两个人都不相信她,她一度怀疑是不是真的只是自己多了心。而之后她一头扎入真相,事情的发展远超她的想象。

“我离开以后,研究所发生了什么事?”她深吸一口气,装作平静地问道。

“安博士死了以后,整个研究所已经基本上处于无主的状态。所里的领导自始至终没有现身,最后推出来的管理员竟然是萧红缨。”严黎神情凝重,“这件事背后牵涉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得多,萧红缨不过也只是一枚棋子。”

安昔沉默着,但神情似乎并不惊讶。

“你应该知道,每年国家都会拨给研究所一笔很大的经费,还有各种社会捐款,真正的数字有多少,只有所里的领导们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贪欲,地下研究所的管理层已经腐烂了,甚至和一些别有目的的政治家勾结在一起,将研究所的专利擅自变卖牟利,中饱私囊。”

“当时,你只猜测实验室里有几个研究员被黑幕收买,而事实是,真正能和这件事撇清的研究员才是屈指可数。”严黎指着她,“我、你、安博士,还有我一起被关押起来的人,置身事外的研究员少之又少,我们根本无处可逃,他们的人无处不在。”

他引用了她在录音里的话。

“我想博士是知道他们做的事情的,只是他一直不肯妥协,所以我们才会成为攻击目标。”严黎接着说,声音低沉,“你逃走后,末世流星群到来,研究所发生了火灾。为了活下去,我们跟随萧红缨撤离了研究所,去的地方就是地下研究所,那群老家伙早就想把研究所商业化,末世的到来正给了他们无所顾忌的理由。”

安昔低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脚尖,“这些事情,我多少也猜到了。”

在经历了那天之后,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握紧胸前的吊坠,紧到那棱角嵌进她的手掌,她却好像感觉不到那尖锐的疼痛一般。

“只可惜了博士,这正是他一展拳脚的时候。”想起安培拉,严黎惋惜不已,“更可笑的是,这竟然还成了萧红缨追捕你的理由。”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对养父女之间的羁绊。

弗洛卡注视着桌前的两人,察觉到安昔背影那不自觉的颤抖,她却没有哭。

“阿黎……”安昔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那你又是怎么从?”

“是一个科研交流项目。”严黎勾了勾嘴角,“因为我一直在消极怠工,有意无意地给萧红缨制造了不少麻烦,所以就被她丢来这里了。”

安昔垂下眼,默然微笑,她似乎能想象到萧红缨面对一脸装傻的眼里抓狂的样子。

“来到之后,我想办法见到了奥赛罗总统,把修补好的录音交给了他,希望他可以想办法救救你。”严黎的目光歉意,“对不起,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

“谢谢。”安昔专注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但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好好活着,那就足够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阿黎,而且我还有可靠的同伴。”

严黎怔了怔,似乎被她坚定的目光所慑,“看来你真的长大了,真是让人寂寞。”他笑着揉揉她的脑袋,眨了眨眼睛,“可靠的同伴是指弗洛卡先生吗?”

“喂!”安昔读懂了他的眼神,脸不禁红了红,“当然还有很多人,我一直在学习啊!”

偷瞄了一眼背后的弗洛卡,他又移开了目光,她的神情几不可察得黯了黯。

年轻真好。严黎却是一笑。

“你刚刚说到值得信任吗?”安昔轻咳了咳,拉回话题。根据特蕾莎的说法,才是唯一能和se抗衡的组织。他们想要打败萧红缨,唯一的途径就是和奥赛罗联手。

严黎表情一沉,“这个问题有些难回答。hs的关系很复杂,它们既相互协作又互相敌视,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想替博士报仇吗?”

“不。”安昔摘下胸前从不离身的吊坠,翻开后壳露出一截电路板,从小跟着严黎混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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