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啊。”
黑无常被她那样一弄,笑了起来。
夏安浅轻哼了一声,随即将目光放在离恨镜投射过来的景象上。
黑无常侧头,看了一下她姣好的侧脸,莞尔地笑了笑。
打算一起干坏事的模样?他们俩?
这不正在一起干坏事吗,还打算呢。
夏安浅看着白秋练已经到了大门前,心思又绕回了白秋练的身上。
“大人,水苏跟我说过,那个地方白秋练是进不去的,他曾经试过带着白秋练到那个地方,但白秋练才靠近,就已经吐血了,可是为什么,她现在能靠近了呢?”
黑无常闻言,若有所思的神情,“是么?”黑无常想了想,说道:“如果水苏带你到过那个地方,你没事,而白秋练有事,那么大概西海龙君布下的阵法就是针对洞庭一族的。这也不奇怪,西海龙君早就恨不能将洞庭一族给灭族了,针对她们下个咒语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夏安浅也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可奇怪的是怎么那时候还不能靠近,现在就又能靠近了呢?她的眼角跳了跳,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思前想后,她忽然侧头看向黑无常,“大人,你是不是也有事情没告诉我?”
黑无常迎着她的视线,笑着说道:“安浅,这回有些迟钝啊。”
夏安浅:“……”
她早该想到的,黑无常有时候虽然看着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样,可公私分明。他如果仅仅只是来替阎君送寿礼给西海龙君的,早就该离开了,怎么还会在这里停留,这里又没有恶鬼给他捉。
而且她要用离恨镜的时候,他未免也顺水推舟得太轻易了些。夏安浅在黑无常跟前吃了个瘪,心中暗恼了下自己,随即就没有吭声。
黑无常看着她的模样,“安浅。只给你打着坏主意,就不许旁人有别的心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可就霸道了。”
夏安浅还是不想说话,因为她发现白秋练居然能进去洞穴里面,这可太奇怪了。
不止是夏安浅觉得奇怪,黑无常也觉得十分意外。西海龙君正在施法,外面肯定设有屏障,这白秋练是得了什么法宝,竟然能进去。
白秋练越是靠近那个地方,心里那股不安和焦躁的感觉就越重,她觉得自己此刻,像是在承受着一种灭顶之灾。这个地方,她曾经来过的,当时才靠近,就感觉到一股杀气朝她冲来,当场就吐血了。将水苏吓得快要哭出来,她回去之后,也没敢跟母亲提起这事情。
可是她现在越靠近这个地方,越发觉得喘不过气来。一阵阵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她的鼻端,她知道,那是母亲的血。鳍豚一族身上的血气有一股特殊的味道,她能嗅出来。
“阿娘……”
白秋练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她身上不止带着夏安浅的障目珠,手里还拿着一个银白色的手环。手环之上雕琢着一只跃出河面的鳍豚,手艺巧夺天工,灵气缭绕,一看便知绝非寻常之物。
只见她环顾四周,想要进去,却怎么也无法进去。
她忍着心里头的那股颤意,低头默念口诀,只见她手中银白色的手环发出了一阵白光,随即笼罩在她身上,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踏进了洞穴之中。
夏安浅见白秋练进去了,正想将离恨镜推近一点,然而,她发现了一件不怎么好玩的事情,她发现她的离恨镜没办法推近了。她皱着眉头,侧头正想问黑无常该怎么办,忽然感觉一阵倦意,她身体晃了下,随即倒下。
而在她身旁的黑无常微笑着,将已经失去意识的夏安浅捞进了怀里。他低声笑了笑,将夏安浅横抱了起来,放置在她亭中的长椅上。
他望着她已经陷入沉睡的睡颜,将她放在身侧的手摊开,在她的掌心中画了一道安神符,只听得男人用低沉好听的声音说道:“在这种时候,我觉得你还是睡着了会比较好。”省得她平白无故,又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麻烦,至于西海龙君的血祭,还是等他亲自去看一看较好。
而此刻在洞穴之中,白霞身上的鲜血似乎已经是要流光了,她有气无力地看着眼前正在施法的西海龙君。水晶床上那个貌美的女子,由始至终双目紧闭,而西海龙君此刻竟像是经历了沧桑数万年一般,鬓角斑白。
白霞感觉到自己此刻浑身冰冷,她自知大限将至,于是一切也无所谓,见到西海龙君这样,还偏不给他安生,“你以为以我血祭,就能唤醒你的王妃了么?龙君,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以为仗着自己法力高强,将王妃的元神困在此地,便能令她元神不灭。可惜啊,逆天而行,终究是不会如愿的。我的母亲当年血债血偿,你的王妃本就该在那时候殒灭,你还妄想用我洞庭一族的鲜血,祭奠王妃,妄图唤醒她沉睡的元神,简直荒谬!”
西海龙君不为所动,紧闭着眼睛,默念真言。
他隐忍了两千多年,不是为了白忙活一场的,他已经能感觉到属于他爱妃的气息了。
白霞看着他不为所动的模样,还想说话,可心窝一阵绞痛,她呻|吟了一声。接着,就是一个少女的惊呼声响起,“阿娘!”
白霞以为自己是死到临头,产生了幻觉,谁知下一瞬便是一个身影扑了上来,抱着她,“阿娘,阿娘,你怎么了?”
白霞不可置信地张开了眼睛,可跪坐在她面前的,就是她的女儿白秋练。她手中正拿着一个银白色的手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