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南瑾到底要讲什么。
南瑾慢悠悠地说,“想起从前咱们在府上,姐妹们倒是常聚在一起,那时光,真让人怀念。”
南珊低头,有什么可怀念的呢?不都是听你显摆诗词,她可一点也不怀念。
“皇贵妃,我出来久了,若是三皇子知道,怕是不喜,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南瑾酝酿半天的怀旧情绪就让她给生生打断,有些不悦,“三妹妹,男人不能惯着,三皇子虽是皇子,可你也是一个皇子妃,该硬气时不能退让。”
“哦。”
“尤其是在大是大非上面,更让做好男人的贤内助,替他的人生把关,眼下京中流言纷纷,都说孟家受到陛下的责罚,怕是要被厌弃,你可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中了有些人的圈套。”
“哦。”
“四皇子是正统,嫡皇子,自古嫡庶不能比,陛下只将皇后送到冷宫,可没有废后,你可得擦亮眼睛,不要情急之下,站错了队。”
“哦,皇贵妃,站什么队,队在哪,我没有看到啊?”
南瑾说得口干舌躁,听到南珊反问,差点呛死,看着她一脸的迷茫,心中暗骂,果然她想太多,什么变了个人,不还是那个蠢货。
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听不懂,哪能听懂其它的话,亏她还以为这蠢货以前是装的。
“罢了,你听不懂也不要紧,以后三皇子若有什么事情,你要及时通知我,比如说三皇子与谁走得近,都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明白吗?”
见南珊露出惊讶的神色,她又道,“大姐姐这也是为你们好,自古帝王家里不太平,三皇子性子差,你又什么都不知道,万一被人心人利用,恐遭大祸,我们是一家的姐妹,大姐姐不会害你的。”
“哦。”
“你回去吧,记得大姐姐说过的话。”
得到这句话,南珊急不可待地出了宫,这个南瑾,心可真大,看起来图谋不小,她若真听话,那才是惹祸上身。
南瑾则以为她听进去了,看着她离去的背景,双手慢慢地抚着肚子,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
南珊回到府中,见自己的男人正在门口侯着,高高的灯笼,晕红又带着暖色的光,打在他美得过份惊人的脸上,相映生辉。
灯火将他长身玉立的身形拉长,有几分萧瑟,又有几分神秘。
她跳下马车,就直奔过去,打趣道,“果然是个三从四德的好丈夫。”
他不解地回望她,男人哪里来的三从四德。
南珊调皮一笑,“从不打骂,从不计较,从不外宿,妻子吩咐要记得,妻子装扮要等得,妻子出门要守得,妻子花钱要舍得,这就是男人的三从四德。”
“荒谬。”
“哪里荒谬了,我这还是说得轻的,还有更厉害的三从四德呢。”
她们那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怎么全是这些个闻所未闻的事情。
凌重华心下琢磨,见她笑逐颜开的样子,又将这些疑问丢开一边。
南珊看着四下无人,蹦跳几下,欢快地说,“夫君,我那大堂姐真有意思,你猜她召我进宫干什么,让我当她的内应,将你的一举一动悉数告之,还说是为我好,你说可笑不可笑。”
见他不说话,南珊凑到他跟前,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我哪里可能偏向她们,她们谁都没有你重要。”
他的眸黑如曜石,一瞬不眨地看着她,“我最重要?”
“当然,我们知根知底,世间无人与你能比。”
“知根知底?”
凌重华好看的眉微皱一下,他们的关系就只是这么一个词就能形容?
南珊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词的精髓,古人不懂。
她凤目中流光溢彩,将红唇贴在他的耳边,“我知你长短,你知我深浅,这就是知根知底。”
他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玉色的脸通红如晚霞,这女人,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
真是欠…收拾。
当夜,南珊自然被收拾得很惨,情到深处时,男子炽烈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对我的长短满意吗?”
她似飘浮在半空中,呢喃道,“满意,超级满意。”
回应她的是另一番狂风暴雨。
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的南珊对自己的行为后悔不已,她千不该万不该去撩自己的男人,最后受罪的还是她。
正想好好休养一天,门房来报,大皇子府的南侧妃求见。
她哀号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梳妆,这些姐妹,真是的,一个两人的都来拉拢她,她一点也不想再与别人姐妹情深。
杜嬷嬷见她眼下的青影,迟疑道,“皇子妃,要不然奴婢去将南侧妃打发回去。”
南珊摆下手,“算了吧,这是躲不过去的。”
等她装扮好来到花厅中,南瑛站起身来,看起来过得不错,脸丰腴了一些,穿得也很贵气,早前四皇子大婚时,南珊听大皇子妃的口气,可能相对于常侧妃,更看中南瑛一些,想来是真的。
堂姐妹相见,不说多亲热,面子上总要过得去,倒是南瑛看着有些不好意思,行了个礼,“三皇子妃,冒昧来打扰,多有得罪。”
南珊微一愣,“二姐姐这般称呼,让人听着生份,不如还是和从前一样,叫我三妹妹吧。”
“礼不可废,婢妾只是侧室,岂得与三皇子妃姐妹相称。”
“二姐姐,礼现于人前,此时没有外人,咱们还是按府中的称呼来,也显得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