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怀中,自然也感觉得到他那一瞬间的僵硬。
“没什么。”这样的事情李裕当然不会傻着脸拿出来说,眼前的刺客本就够恶心人得了,他又何必让他再污了自家娘子的眼睛。
苏若雪肯定不信,刚想转过头来,正巧此刻外面门边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爷,属下进来了。”
对方这一次这是看准了这次大雨,几乎倾盘而出,为保护主子,赵无明和其他侍卫拼命拦截,未料还是有一人摸到了主子的屋里。赵无明知道,依李裕的身手,那刺客定然不会讨得什么好果子吃,何况苏若雪本身武功也是上乘。但这些都不能弥补他失职的事实。
“进。”
随着里面的话音一落,赵无明立刻推门而进,首先印入他眼帘的毫无疑问便是地下所躺之人,不过第一眼,他也是没有悬念的僵了一下,他家二奶奶的鞭法……更加炉火纯青了。
“处理干净。”李裕自是懒得搭理自己属下的心路历程,留下四个字,他便带着苏若雪到了西边的小厢房里,这里今晚他们肯定不能呆了。
昨儿个夜里这西屋就被收拾好了,虽然小是小了那么一点,但是眼下他们也顾不上了,更何况,李裕和苏若雪二人还没有矫情至此,非主屋主卧不住。
“还早,娘子咱们再睡一会。”带着苏若雪洗了手,他们便重新躺到了炕上,乡下自是没有守夜打更的更夫,可凭着本能,李裕估摸着眼下不过四更天里,时辰还早,他家娘子可熬不得。
之前打起来的时候苏若雪也顾不上那么多,只觉得被扰了清梦体内肝火旺盛,再一联想都是那些刺客所导致的,所以下起手来皆是招招致命,甚至打完之后她方才觉得体内郁火消散了大半,可这会儿躺了下来,苏若雪脑海中不禁闪现出一个事实——这貌似是她第一次杀.人吧……
明知道那人该杀,他过来本就为他们的命,他不死,后患无穷,可她心中终究有丝难安,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命丧于她之手……
“怎么了?”她情绪不对,李裕自也第一时间感知到了。
苏若雪也知道自己此刻显得有些矫情了,可……他是她的夫君,这种话不与他说,她又要与何人讲述呢?当下苏若雪趁着夜色,将脑袋埋在李裕的肩窝里,很是磨蹭一番方才开口低低诉说。
可是,待她说完之后半天都没听到这人的回应,苏若雪本来还有点小女儿家撒娇羞涩的娇气渐渐就夹带着几分怒气了,他不安慰她就算了,谁稀罕一样!
这般想来,苏若雪身子一转,就要脱离李裕的怀抱。
李裕这一下子犹如被人点了穴一般,立马回过神来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轻哄道,“雪儿,你说你是不是傻?刚才那人根本就没死……”
其他的话苏若雪根本无暇顾及了,耳里一直反复回环着这一句话,她下的手有多重她自然知晓,不过既然没死,那她还纠结个什么劲儿,反正他就是前来刺杀他们的刺客,她还能跟他客气不成?
想通了的苏若雪瞬间神清气爽,于是,这半夜的,没过片刻,她便华丽丽的再次跌入梦乡,独留李裕一人在这深夜之中看的那个是目瞪口呆。
其实那人死没死他也说不巧,就刚才他所看到的情景,那人不能说没死,只能说还没死透,不过这其中些微的差距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怀中之人能够如现在这般安然顺心,便是骗来的,他也愿意。
在确认怀中之人确实沉睡之后,李裕起了身子。
人家冒着这么大的雨迫切的想要跟他打声招呼,这个主人怎能不如人家的愿呢?那样岂不是太失礼了,而他,向来待客有礼。
“二爷,今儿个来的全是死士。”似是料定了李裕一定会出来,李裕刚踏出房门,就看到赵无明在门口候着了,“除了,二奶奶动手的那个,全部服毒自尽了。”
李裕眉峰稍微往上调了一下,倒没想到,他家娘子这还是弄拙成巧了。
摸到他们房中的那人连中数十鞭,便是不扒了衣服,都能看到那皮开肉绽的悲惨模样,现在的刺客未免落入敌人手中,一是受皮肉之苦,二则,也是最重要的,受不住暴露了主人家,都会在口中藏毒,只不过方法不一罢了,那个没长眼落在苏若雪手中的刺客当然口中也有毒,无奈他直接被抽晕死了过去,根本就没那个力气去咬碎藏毒的牙齿了。
犹豫再三,赵无明又开了口,“但没死的那个,伤得太重……”
“那就直接除了。”李裕根本不待他说完,就吩咐了下去,他们无法让死人开口,但让活死人开口,代价太大,不划算,这种赔本又碍事的生意他根本做都不想做。
至于那背后的主人,李裕冷笑一声,他人还在,那人只会更加如坐针毡,纵使他不去找他又如何,那人可坐不下去。
刺客的尸首都被扔在了院中西侧的茅草屋里,李裕走进去大致看了一眼,东边摆着的都是死了的,再加上西边那个,统共十七人,统一夜行衣,衣裳和身上都未留有什么可供搜查的痕迹,想来来之前都做好了准备。
外面大雨织帘,李裕看了片刻便不再多留,不一会儿就见这茅草屋内火光大盛,索性外面雨势实在太大,根本就没人注意到远在村南头的这一异样。
“二爷,那徐家……”赵无明又问起。
说来也是这徐家命不好,在他们到来之前就被人选中了,老娘和自家娘子的性命捏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