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模糊了不少,却依稀能看清上面的字,工整隽秀,又带着几分恣意洒脱,如他那个人一样,遇安第一眼就知道是谁了。
上面写着:遇安,你怎么还没回来?你去哪了?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还有很多话没对你说,可我来不及了,该走了。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也一定要等我,虽然杨过和小龙女一定会分开,可是他们也一定会重逢。
遇安手有些轻颤,突然想起那几日他们的确在吵架,不过她和奶奶去了乡下,所以错过了他的告别,而他其实等了她很久对吗?而她什么都不知道,以为他不告而别,也不过气一周,便没心没肺地忘记了。怪不得在美国时,v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说,遇安,你就是c一直等的女孩?遇安顿时眼眶都红了,吸了吸鼻子,望着温知故问:“杨溪宸在哪?”
温知故一头雾水,哪里知道和杨溪宸有什么关系,而且她不是和他身边的这位是男女朋友?突然想起,他们是很多年的朋友,瞟了眼一旁的顾淮阳,便回答她:“走了,一个小时前去机场了。”
遇安一听,手一抖,捏着丝巾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激动地连这公共的餐桌都差点被掀翻了,陆彦诧异地望着她一动不动,顾淮阳默默抬眸望了眼她,又低头,不落一声。遇安朝温知故问:“今天周五?”
温知故点头,“你不知道?”温知故话还没说完,遇安已经急急忙忙地离开食堂了,撇下不明所以的几个人,她跑出医院,拦了一辆的士,打了杨溪宸的手机,那头老半天,倒是接起了,遇安问:“你走了?”
杨溪宸坐在候机室,听到遇安的话,淡淡一笑:“舍不得我?”
遇安听了,觉得他是存心逗自己,忽视他的话,和他道:“你等我下,我在来的路上。”
这句话很有魔力,每一个字都在勾引着他内心深处的沉寂,让他一点点欢喜,莫名的沉沦,那头的遇安低头看着丝巾,催促司机开快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一走了之,现在也是,顿时一口气上来,愤愤说:“杨溪宸,很久以前你走的时候,不是说有很多话要和我说吗?一次不声不响离开我原谅你了,现在又是这样?”
杨溪宸听了她的话,原本一下下轻扣在大腿上的左手食指顿了顿,眼底满是诧异,遇安又继续道:“你这次不和我告别的话,朋友都没的做了。”
原本情绪复杂抑郁的杨溪宸听了她那愤愤不平,没有任何震慑力的威胁,不由低笑出声,这头的v才买了热咖啡过来,看到他面上和睦的笑容,心里一琢磨,便有了答案,也不打扰他,就在不远处这么静静望着他,只为一个人盛开的清风徐来的笑意。
杨溪宸捧着手机,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遇安,你知道的,我和你道别,会舍不得走。”简单一句话,让听的人心头一阵,v握着咖啡一阵苦涩,而那头还堵在车上的遇安听得愧疚连连,杨溪宸又补充:“你欠了我那么多顿饭,还没还清呢,我真是亏大了。”
遇安:“……”
杨溪宸抬眼便看到了一旁的v,又看了眼手表,朝遇安说:“我真来不及了,遇安,我走了。你……你一定要好好的。”说完也不等遇安说什么,便挂了电话,这是他第一次挂遇安的电话。遇安听到挂断声,气愤地望了眼不前的车,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机场,急忙下了车。
机场里人来人往,她找不到人,终于,这迟来的告别隔了八年回到她手里,沉重的把她压得喘不过气,她怨过他,也喜欢过他,可是那刚燃起的一丝情动便被时光给埋葬了,到底是青葱而荒唐的年华,什么也敌不过陪伴,即使那个男人陪她走过了最单纯的岁月,包容她的胡闹骄纵,可是他走了,于是他在她心里的印记也越发浅薄,直到消散,细细一想,她欠了他太多,已经还不起了。到底是没赶上送他,他又走了,这一次真的走了。遇安拿起手机,最终只给他发了五个字:杨溪宸,谢谢。
……
从小青离开的那日起,徐弈博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依旧挂着浅浅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徐弈博那双带笑的深邃眼眸涟着一层层孤寂,连遇安都看出了他笑中的勉强,突然想起杨溪宸曾经和她说过的话,不想笑就别笑,别哭还难看,遇安突然凉薄发现自己竟然还真的在此刻赞同杨溪宸的观点来。一时之间,遇安觉得徐弈博成了另一个顾淮阳。
遇安在医院见到一次何雅柔,是在小青离开的第二日,遇安看着手机里苏文青传来的短信,安好,勿念,便没了下文。
遇安走在石子路上,抬眼望去,即使阳光一如过往,可是草地却已经泛黄枯萎,蒙上一层层雾蒙蒙的冷意,额际吹过的风冰冷刺骨,连同她握着手机的手也冻的微红,她知道,今年的秋天走到尽头了,冬天来了,记得很久以前,她特别喜欢冬天,因为可以看大雪纷飞,眼前一片白色,在雪地里去听踩出细碎的声音,一深一浅,刚开始是她和小青,还有杨溪宸,有的时候,她会拿雪球砸他家的门,一声砰响,他打开门时,她一副流氓地痞的坏笑模样,然后便转身离开,他会二话不说跑下楼,捏着雪球往她身上砸,只是那时候遇安和小青两人对战杨溪宸一人,杨溪宸每次都败北;她们还能在窗前盯着越下越大的雪看一整天,对着窗台哈气,然后互相写对方的名字……可是那么多年,她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