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回事?”
同样是住在正明居,连老祖母都已经到了,这做人父母的居然这时候才露面……顾成卉心里嗤了一声,再看看顾成华此时的模样,顿时明白今天之事恐怕不能善了。
因为——若是不知道的人来看了,只怕要以为今天差点挨打的人是顾成华。
被父亲、祖母一问,顾成华神情沉重,朝顾明柏道:“你可打听准了?若真是如此……三弟,五妹妹与我们可也都是亲亲的手足啊……”说着说着,竟掉下了泪珠儿来,她慌忙用手帕抹了,紧紧咬着下唇,都咬得发了白。
不要说老夫人等人了,连顾明柏都兀自一愣,不知道顾成华此言何来。
顾老爷首先耐不住了,不待嫡母发话,先喝骂道:“到底是什么事,快说!”
顾成华抽抽噎噎,忽然拉着顾明柏扑通一声,朝顾老爷跪下了。“父亲有命,我不敢违。但我将要说的话,又实在不合规矩、不符女训,实属诛心之言……还请祖母和父亲先宽恕我妄言不孝之过。”
顿时全场的注意力,都被她几句话吸引过去,众人心里沉甸甸的望着她,一时间竟都没想到——既然是顾明柏告诉她的,为何不叫顾明柏来说?却都只等着顾成华开口。
细辛几个盯着顾二小姐的眼神几乎都要冒了火光了,顾成卉却也不着急,老神在在地抱着胳膊,等着看她要打什么牌。
院子里一时安静压抑得几乎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楚,顾成华缓缓开口道:“三弟之所以这样情急,全是因为事关七妹妹……”
孙氏的身子一震。——她在别邸中曾说过顾七只是在花园子里着凉了,虽说这话十分可笑,也随着顾七的大出血而不攻自破,可如今另一女儿即将亲手扯下这块遮羞布,她依然感到既羞愤又难受。种种复杂情绪冲击而来,孙氏心中茫然得一片空白……
“那一晚七妹被掳走了以后,我悲痛情急之余,也派了几个丫鬟出去找——我叫她们走得远一些,往乡道上找去——不管看见什么,都回来报我知道。整整找了一夜,她们却回来跟我说,什么也没有看见。也就是说,父亲第二日见到的冯家马车,前一夜根本不在外头……”
顾成华低着头,声音里好像饱含着痛苦。
“我一个人在屋里想,马车那么大的东西,是藏不住的,那么前一夜里会在哪儿呢?若能找出前一夜马车在哪儿,那么七妹妹肯定也在那处地方无疑——这样一来,不就能找出下手的人了吗?”顾成华说话条理清楚,连顾成卉听了都不禁暗暗有些佩服——几句话就把所有的人的心都高高地吊了起来。
孙氏在多番冲击之下,更是连脑子都有些糊涂了,颤抖着嘴唇道:“那……那你想出办法了没有?到底是不是冯立……”
“母亲——”顾成华出声打断了她,满含歉意地道:“恕我无礼,您先听我说完。……能藏马车的地方,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附近的庄户人家了。咱们去找人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去敲邻居的门,看看他们家里是不是藏着七妹……小门窄户的,就是马车驶进去也搁不下;我便叫丫鬟下人们去留意周围三进以上的宅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可疑之人出没……这一查,还真叫我查着一些东西。”
顾成华说到这儿,润了润嗓子,心中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众人。“母亲,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在安平侯府别邸旁边有一处三进的大院子,崭新崭新……”
孙氏还发着呆呢,老夫人已“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我透过竹林隐约瞧见了,当时心里还想,这户人家住得未免离侯府宅子太近了些儿……”
“正是祖母这话了。不近又怎么好下手呢?若是从那宅子到别邸去,还用不了两刻钟呢。可这些想法不过都是我的胡猜罢了,那宅子里到底住的是什么人,我当时一点儿头绪也没有。于是我就传信给三弟……”顾成华提到三弟,看的却不是顾明柏,而是带了几分怜悯地看了一眼顾成卉。“叫他去打听打听这处庄院——到底是在谁的名下?”
顾成卉浑身像是打过了一激流的电,终于知道顾成华这一次打算在哪里下手了。几息的工夫,顾成卉已经将这一条线捋顺——
难为这位心思灵巧的二姐了——她在自己身边早早埋下了人手,想必自己疏忽之下,不慎叫她得知了自己私下置产一事。顾成华正是捏着这一点,反过来一口咬住了她!
顾成华根本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私下置产一事和顾七被掳一事绑在一起,要给自己狠狠一击……可偏偏,这两件都是确有其事的!
“什么,那庄院到底是谁家的?”顾老爷回过神来,急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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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反问一句
“三弟不是笨人,他也同我一般将田庄主人与七妹之事放在了一块儿,因此才冲来找五妹讨说法。”顾成华一句话将众人都惊呆了,她转脸难过地对顾成卉道:“五妹妹,你不知哪里来的钱私下置产,也就罢了。可七妹妹也是你的手足姐妹,你如何忍心将她掳去你的庄院里……又叫外人那样折辱她……”
说到后来,她已泣不成声。
关月山居的前院里静静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顾成卉身上。顾成卉低着头,一言不发,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