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想出来脱罪的理由。”
坎蒂丝快速地说:“海格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即便……即便他已经为了那只蜘蛛,一而再地违反校规。”
邓布利多微笑了一下说:“我也这样认为,坎蒂丝。虽然这么说大概有些不礼貌,但以海格的脑子,他做不出这样复杂的混淆视听的计划,所以我极力要求不将他赶出学校,哪怕要开除他,至少也该让他在霍格沃茨有个容身之处,他已经无家可归了。”
坎蒂丝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倒是邓布利多紧接着问她:“你知道举报海格的人是谁吗?”
坎蒂丝被问得心头一跳,有些僵硬地露出一个笑容:“我不知道。”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对她说:“是里德尔先生。他带着迪佩特校长把海格抓了个正着。”
脑海中的记忆倒退回了他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
里德尔对她说,霍格沃茨的危机很快会解除,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她当时不信,现在……
“坎蒂丝,我不得不说的是——这很蹊跷。”
邓布利多换了个有些矛盾和凝重的语调,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眼睛定在坎蒂丝的脸上,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以此来衡量自己到底该不该说。
坎蒂丝后退了一步,靠在办公桌边,低着头说:“您说得对,教授,这的确很蹊跷,我也这么认为。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但我得说,我对于他的了解不比您更多了。”略顿,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或许我比您对他的了解更少一点。”
邓布利多良久未语,他始终注视着坎蒂丝,坎蒂丝也慢慢抬起头和他对视,两人看着彼此许久,邓布利多打破沉默道:“我听说你和里德尔先生分手了。”
坎蒂丝干脆地点了点头:“对,是的。”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坎蒂丝缓缓皱起了眉。
她双手垂在身侧,不断地揪着校袍的袖口,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她从来都不擅长撒谎。
更不愿意对邓布利多教授撒谎。
她和里德尔分手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感情,另外一方面,关乎到里德尔的一些私人行为。
她努力了很久,几次想要开口,却终究还是无法做到。
她到底还是变得和过去不太一样了。
灰色的藤蔓爬满了她心脏的每一个位置,她的心变得浑浊,她的人变得糟糕。
坎蒂丝不想哭,那显得很懦弱,但面对邓布利多教授,她几次张口却无话可说,她内疚,矛盾,又无可奈何。
她好像除了掉眼泪之外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邓布利多是了解坎蒂丝的。
他更不认为坎蒂丝像她自己想得那样,内心已经污浊。
他往前走了一步,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将无声落泪的坎蒂丝抱进了怀中。
他的姑娘受到了伤害,她面对着极大的困扰,矛盾又为难,他不该在这个时候逼她说点什么。
“你不需要开口,坎蒂丝。”邓布利多微微启唇,身为长寿的巫师,他年过半百却依旧英姿勃发,他语调低沉,轻巧柔和地说,“我知道你很为难,你不需要勉强自己,我能自己了解一切。”他轻轻拍了一下坎蒂丝不断颤抖的脊背,“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让我来解决,我是你的教授,我可以搞定这件事,你想说的或者不想说的,我都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知道。”
邓布利多的话无疑让坎蒂丝越发内疚和自我厌弃。
她离开变形课教授办公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她站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朝窗户外望了许久,注视着黑暗一点点笼罩整个城堡,慢慢取出了贴身存放的双面镜。
她轻轻敲击镜面,不多时,镜子对面便出现了一张她分外熟悉,却在此刻只觉陌生的脸。
“我要见你,到有求必应室来。”
坎蒂丝面无表情地说完话,直接切断了联系。
她将双面镜缩小,塞进了口袋不再理会。
斯莱特林级长寝室里。
里德尔坐在椅子上,注视着镜子里突然出现又很快消失的脸庞,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
阿布拉克萨斯将一个包裹放到他桌上,低声说道:“这个你忘记拿走了。”
里德尔垂眸扫了一眼,那是他搬离原寝室时落下的东西。
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寄来的圣诞礼物之一。
他不在意地推到一边,站起身道:“你可以回去了。”
阿布拉克萨斯其实不太确定为什么一开始不喜欢住在级长寝室的里德尔,又突然愿意搬到这里来住了,但这不是他该问的问题。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和里德尔之间再也不是过去那种好似朋友的关系了,他们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是主仆,这对于一个马尔福来说该是不太好适应的。
不过他好像适应得很好。
是对斯莱特林后裔那种天生的臣服感在作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