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踢呀,你不踢,你不姓明!”
谁想明烟却不生气,“还有力气骂我,想来是不会再去寻死觅活,也好。”
萱娘气道:“似你这般的无赖,都还好好活着,我干嘛要死?我想好了,我要好好活下去,活的比你好、比你久,好好看看最后你是个什么下场!”
明烟竟挑了一个拇指,“这算是我认识你以来,你说过的最有志气的一句话。好,你就这么保持着,别再犯浑,我就觉得这生死崖上走一遭,也不白费我这般命悬一线冒的风险。”
“哼!胆小鬼!”
明烟嘿嘿一笑,“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虽然恨我,希望我死,可喜欢我,希望我好好活着的人却更多,为着他们,我也要千万保重自己,不去身涉险境,不让自己有性命之忧。”
宁徽旁观二人斗嘴,片刻问道:“原来你们俩人竟认识?”
萱娘道:“谁和她认识!”
见明烟没有说话,宁徽便偷眼打量她。好半晌,他侧头咳了一声。不得不说,她将那身不适合的女装脱了,如今换上天都府的这身差服,竟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能将男装穿的这么好看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若非之前就知道她是个女人,此刻初见,他恐怕也会被她骗过去,更可况是个什么都不知情的女人。
想到这,宁徽才悄悄打量那个萱娘。虽然不知道她们俩到底什么渊源,但那个萱娘看她的眼神,明、显、不、对!
萱娘又去看林坤的死尸了,这回明烟没再阻止。心中的刺长了许久,顷刻被拔出,自然会觉得疼痛不适,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只是萱娘既不再寻死,她便放心了,余下的心结,天长日久总会解了的。
侧过头不去看萱娘,却惊觉宁徽已到了咫尺之近,满脸古怪地盯着她。
她退后一步,“你干嘛?”
宁徽道:“我也算救了你一回,也没见你一个谢字。”他又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哼了一声,“一朝脱困,连假意敷衍的话也不和我说了。”
明烟扑哧一笑,“谢还是要谢的,虽然你始终也没完全信我,但至少宁公子从头到尾都没站到人多势众的那列中去,我心中很是感激。”
“你既然知道客栈有异,为何不有所行动,还要被动等着他们的算计?”宁徽道:“搞不懂你到底图个什么。”
明烟摇了摇头,“客栈里的人古怪归古怪,可要非说他们是林坤昔年的匪众,这却让我下不了定论。所谓的赌局不过是找机会多和他们接触,好寻找破绽,但原本就真的是普通百姓,又能有什么破绽呢?”
说到这,她有些自嘲,“官与民孰贵孰贱,古来难有定论。”她顿了顿,语气却重新变得坚定,“但匪与民孰轻孰重,我还是拎得清的。为了林坤一人,要牺牲这整个客栈的无辜之人,这种事我可不敢做。”
虽然她没有细细去说,却蓦地,宁徽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得又看了她两眼,压下心头浮现的异样。
林坤既然布下那么大的局,自然是希望事情走向可以按照自己的设想所走。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果最终明烟没有被他们所设计,难免林坤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玉石俱焚的事情来,毕竟他原本就是个悍匪。
若他以整个客栈这些百姓的性命,要挟明烟,那场面势必更加失控。明烟她确信客栈众人,并非林坤麾下匪众,所以自然是要去保他们的性命的。为了保住那些人的性命,就免不了要和林坤虚以为蛇,让林坤觉得自己已经奸计得逞。
宁徽心中默默想着这些,却听明烟道:“见到林坤身边只有萱娘,我就确信他昔年的野心已不复存在。一朝脱困却只想去找曾经那个女人,可见他是想远走高飞的。他想退,这是他的执念,挡路的人势必都是他的死敌,无论对面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明烟叹了一声,“他拿不住我,心中绝望,恐会破釜沉舟、大开杀戒,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果然如此。
宁徽看向依旧守在林坤身边的萱娘,“你为他们如此着想,可是他们却不见得领情。”
他想到和明烟针锋相对的萱娘,想到客栈里那些明明受过明烟恩惠,却还肆无忌惮将她踩进泥土里的愚民。
“他们都恨你……”
明烟侧头望了一眼宁徽,“什么恨不恨的,要说的这么严肃?”她也看了看萱娘,忽然一笑,“人活着又不是为了要别人说自己好,而是要坚持去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更何况那些人啊,只是百姓而已,对官府敬畏,又胆小怕事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坏。”
宁徽听到某句时,心中动了动,口中却道:“你倒是大度。”
明烟笑,“就事论事而已。”
半晌,宁徽问道:“你和那个悍匪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你说萱娘啊?”明烟瞅着萱娘的背影,“欠了她一笔债而已。”
宁徽追问,“什么债?”
她忽地看向宁徽,神情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