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盘挪到自己面前,一边好以正暇望向明烟,只见她似要快速捂住红唇的同时,又忍不住将舌头微微吐了出来。
此刻唇舌如火在烧,明烟猝不及防之下,辣的几乎没从位子上跳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谁家的素炒春笋是这么辣的!吃惯了湘东那种素炒春笋的明烟,万万想不到,大宣的素炒春笋竟然是这么可怕的味道!
她吃惯了湘东的清淡口味,确实不善食辣,但这辣也太出众了,几乎辣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
辛辣刺激下,明烟原本便偏红的唇色,此刻已经有了一种重彩的妖娆。宁徽盯着她微肿的红唇,想着刚刚她忍不住吐出檀口的粉嫩舌尖,手中却慢慢再度取了一块冰,徐缓放入口中。
冰碎的声音似乎提醒了明烟,她用几乎算得上饿虎扑羊的眼神扫向宁徽,急声道:“给我一块冰!”
“你刚刚说不要的。”宁徽忍笑,继续道:“是你自己说让我把冰都吃了,现在这冰都归我了。”
明烟辣的口齿都不伶俐了,她断断续续道:“……混蛋……快给我……呼呼……求你了……”
宁徽将口中嚼剩下的半块冰吐掉,一脸无奈的样子,“你这真是从别人嘴里抢东西啊,也罢。”
他又取了一块冰,递向明烟。她已经辣到快发疯,下意识便张开嘴,等宁徽将冰块丢到她口中,以解她此刻的燃眉之急,谁想宁徽盯着她张开的口,发呆半晌,却抽回了手。
到嘴的冰块又飞了,明烟几乎要绝望了,她刚要破口大骂,却见宁徽将那块冰含入了自己口中。
其实也不是含入,他是张嘴用上下牙齿咬住了那块冰,然后手指沾了酒水,在酒桌面上写道:自己来取。
写完似乎还怕明烟不懂,抬起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他唇齿间咬住的那块冰。
明烟登时便怒了,士可杀不可辱,这趁人之危的家伙!她快速起身去抓宁徽藏在另一侧的整盘冰块,却没想这动作几乎和主动投怀送抱,自己扑进他怀中没有两样,宁徽只是探手搂住她的腰,便将她困在了怀中。
他一只手托在明烟腰后,另一只手却没闲着,继续在酒桌上写字:我猜榠王要么没走,要么定会返回我这个隔壁的雅间查看。
见明烟无声地瞪大眼,他继续写道:你这个位置背着门,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你在亲我吧?你刚刚那番说辞,榠王恐怕不会太信,不如坐实一下。
明烟被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却继续写道:只是口中取冰罢了,你怕什么?怕我趁机亲你,还是你怕你自己控制不住,主动亲我啊?
这一定都是这厮设计好的,亏她刚刚还觉得他是一片好心,甚至心内忍不住感动。
她抬眸,便能看到他微微俯视的眼神,那眼神中带着笃定,仿佛无声在说:想要冰?那就自己来取。
看着她越发明亮的眼神,宁徽心中暗笑,恐怕已经气炸了吧?也对,像她这样的人,估计从小到大都没被人算计得如此彻底过。
但他又能怎么办?连她气鼓鼓的样子,他现在也很是喜欢。她心系太多,顾虑太多,他若是不用些手段,估计她能龟缩一辈子,也不肯主动到他怀里来。
在客栈时,她那般肆无忌惮,依他来看,皆是因为毫不上心罢了。若真是心中有了他,或许才会像眼前这般,重重顾虑,小心翼翼,思前想后,畏缩不前。
或许,人都是如此。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才会那么放肆和随心所欲。
不过,是她先主动勾引的他,如今他可不允许她中途逃走。他喜欢的人,即使用尽手段,也一定要得到。
如今,她的眼底能映出他的影子,如此贴近。他眼底笑意弥漫,手指这次却移到了她的手掌心,极缓慢地写道:再不来,冰就化了。
自负与骄傲的人,最怕激将。
果然。
他刚刚写完,她便双手按住他的双肩,用力撑起身体,微微偏头,凑向了他的唇。
她眼底,属于他的影子,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靠近。宁徽在这样的靠近中,微微勾动了一下唇。
触碰到的暖意,令明烟的心狠狠一跳。她下意识探出舌尖舔了舔,可接触到的哪里是冰,分明是线条极度勾人的唇,那唇温热暧昧,从碰到的那一瞬开始,便犹如沸油中滚入了一滴水,瞬间就炸了。
果然,宁徽在最后一刻,将冰含入了口中,明烟便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她刚想开口控诉他耍赖皮,可下一瞬那薄暖的唇却重重压下,撬开她唇舌的同时,推进来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如火燎原的口中,有了这块冰,犹如登高的人,触目间便多了一架云梯一般,明烟下意识便开始用力,汲取那块冰上的凉意,来缓解灼辣带来的痛苦感。
可惜下一瞬,宁徽的舌便顶入了她口中,勾缠之间那块冰再度易主。明烟不甘示弱,誓要抢回那块冰,于是你来我往间,厮杀了个没完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