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敏秀在他眼底是最善良的男人,即使他们做的事不是那么能启齿,可是他们没有害过人。
果然最近,姜敏秀让他查九年前的事,让他查这个陈起村时,他就知道自己当年的猜测没有错。
姜敏秀清楚地记得,这个叫陈起村的男人,当年是怎么信誓旦旦地说他杀了人的。
他最亲的人,他不认识的人,都把他推向黑暗的深渊。
叶笙说,看见他手里拿着刀。
叶笙说,他是杀人犯的儿子。
那个证人说,亲眼看见他杀了人。
还有那个男人,他唤了三年的爸爸,曾经警告他,法不容情,他不可犯法,否则会大义灭亲。
法不容情么?可是什么是法,什么是情?那些假仁假义的面孔,狠狠地把你摔倒的正义之士,满口道德仁义,教会他的不过是:优胜劣汰。想生存下来,必须咬紧牙关,做一个绝情寡义的人,这样才不会受伤。
苏静见着姜敏秀眸色从恍惚到忧伤,再到淡漠,不过刹那,已经从他眼底流露出几种情绪来,不禁疑惑地叫唤:“敏秀哥。”
姜敏秀静默良久,才道:“这件事不用你管。”
苏静的眸光暗淡失色,又听得姜敏秀不轻不重道:“你有另外的任务。”
“什么?”
苏静望着他,姜敏秀又道:“明天我会把资料发给你。”
苏静面上一改不久前的郁闷,神采奕奕:“有钱吗?”
“有。”
“多吗?”
“一百万。”
苏静听到一百万,眼角弯了一个弧度,满足地点头。
☆、被施暴的男孩
叶笙回家的路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看到他了,紧锁眉头问:“你到底要干嘛?”
“送你回家。”
宋晚阳喜滋滋道:“而且这个地方没有闹鬼对吧?”
结果换来叶笙的背影,他立马追上,看了看四周道:“等等我。”
“你不是怕鬼吗?”
叶笙幽幽开口,不停下脚步,也不回头。
“谁怕了?”
宋晚阳有些紧张地大步过去,想要抓住叶笙的手腕,触碰到她之时,头上再一次挨了狠狠的一下:“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暴力?”
此时的叶笙不想说话,只是抱臂皱眉,满脸不悦看着他,就像看一个麻烦。但宋晚阳不知道,在叶笙眼里,他就是个麻烦,让人头疼。
“看什么?”
宋晚阳看到她□□裸的注视,不自觉有些害羞。
“你到底想干嘛?”
见他一直偏过头,叶笙心里感慨万千,又问。
“我……我说了我要追你。”
宋晚阳看着她□□裸的眼光,往旁边挪了挪视线,开口的话也变得结巴。
叶笙只是把他此刻的囧样尽收眼底。见她没回答,宋晚阳抬起头,恰好对上她的视线。
她才缓缓开口:“和林江打赌?”
听到林江的名字,宋晚阳刚刚的尴尬消失殆尽,诧异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要是你输了就要穿女装一天。”
“……”
看着惊讶又一言不发的人,叶笙又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别在我身上花心思。”
看着叶笙往前走,他想都没有想便要去碰她的肩,却在触碰之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是一身吃力的疼痛。宋晚阳难以置信,从地上爬起来,他刚刚是又被摔在地上了?
“你?”
宋晚阳不敢相信,这个打击有点大,他刚刚一定是没有站稳,而叶笙也察觉到自己刚刚过激的反应,有些抱歉的眼神看着他:“不好意思,习惯性反应,你以后不要碰我。”
“……”
宋晚阳难以接受她那愧疚的眼神,这让他面子往哪里搁?
眼看叶笙要走,他一点心眼也没长,再一次触碰她的肩膀。结果……理所当然再一次的天旋地转,然后被放倒在地。
宋晚阳揉了揉自己被摔痛的胸口,爬起来,神色复杂:“你……”
叶笙一看又是他,不对,她其实知道,只是在有人拍她的肩时,她下意识的就这样了。
“对不起啊,你以后不要从后头和我打招呼。”叶笙提醒他。
宋晚阳不平衡问:“你怎么这么厉害?”
神经大条的宋晚阳赞叹不已,一点被摔在地上的愤怒也没有。
叶笙适当转移话题:“我走了,你也该回去了。”
宋晚阳浑浑噩噩的生活里,没有什么正经事可言。他不知道对叶笙的那股浅浅情愫是不是那天晚上迷迷糊糊,恍恍惚惚之间,抓住叶笙手时,感受到妈妈的味道,那种异样的情愫来心底荡漾开来。
……
过三天就是新的a省省长竞选,这年齐头并进的是a市市长宋斐和原省长严诃。三年前,宋斐以一票之差落选。时隔三年,同样的一幕席卷民众的眼球,一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备受瞩目。
宋晚阳回家时,家里只有刘叔在。也对,最近的宋市长一门心思扑在竞选上,就像当初他无论怎么哭天喊地,宋市长为了市长之位,不肯见妈妈一面。那是个心里只有权利的男人,悲哀的是,那个男人是他父亲。他从来无法理解,也不能感同身受。即使刘叔来劝阻他,他也做不到理解。
宋晚阳在房间溜达了半天,瞬间觉得口干舌燥,打开门,下楼往客厅而去,正倒水仰头大喝之时,看到月光洒在地面的人影。他放下杯子,心一惊,转身望去,黑漆漆的客厅,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