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儿……”苏晟被烦到无奈承认:“其实我是去了趟玉京的皇宫。”
“……”沈桐儿呆滞,吓得摸出身上的凤钗:“这、这不会是皇后娘娘的吧!”
苏晟捧住她的脸:“那不重要,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吗?”
沈桐儿眨着大眼睛:“什么?”
苏晟难得认真:“夫妻间总是有点甜言蜜语的。”
沈桐儿听话地称赞:“嗷,小白真可爱。”
苏晟顿时松手不悦。
“嘻嘻。”沈桐儿忽然搂住他的胳膊,没心没肺地问:“以后如果我们有孩子,会是只小小鸟吗?”
这个问题苏晟没办法回答,甚至瞬间失去脸上的轻松。
“哎,大概不可能有孩子的,不过没关系。”沈桐儿道:“如果我不会那么早死,就能陪你许多许多年了,那样小白就不会孤单得只剩下自己。”
“孤单不孤单,我已经不太记得。”苏晟摸住她的手说:“以后也不会比桐儿多活一天。”
“呸呸呸!听着好不吉利!”沈桐儿郁闷。
谁知两个人正说着话的时候,忽有个陌生少女冲进来吵吵嚷嚷:“谁准你们住在我家里!出去出去!”
沈桐儿吃惊回望,见她与自己年龄相当,穿着鹅黄的布衣,衬得脸蛋娇俏发亮,片刻才随苏晟起身道:“姑娘就是博纳所说的村长的女儿吗,我们也不是可疑打扰,如果你不乐意,立刻离开便是。”
这姑娘瞪瞪他、又面色飞霞地瞅向苏晟,态度稍缓却依然嘴利:“也不是说不乐意,但你们得给我交代清楚,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若是讨那不知是什么鬼的长生不老药,现在就可以滚了!”
59.神秘数字
面对着咄咄相逼的陌生少女,当然需要苏晟这等皮相更能唬人。
他不由护住桐儿再度编造了由来,而后没太多温度地笑道:“所谓长生不老药这种不羁之谈,实在不足为信,否则早就被玉京的皇族享受去了,怎么还轮得到让老百姓谣传?”
黄衣少女被说得一愣,而后抱住手:“算你有点脑子,月月都有来讨药的家伙,着实烦得紧。”
听到动静的张桃良出现在门口,闻言脸色显得很是失落。
好在他收到苏晟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才没有胡乱出言响应。
沈桐儿趁机故意召唤题:“不过这村里确有很多老者,难怪会令外人产生错觉。”
“哼,那是纳凉山水土养人。”少女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眼看着气氛又开始尴尬,幸而有位同样青春正好的小伙子跑进来打圆场:“茑萝,这是我爹收留的客人,你就别再胡闹了,爹不是让你准备晚饭给他们吃吗?”
被唤出名字的少女不算开心地离开屋子。
少年衣着简朴但相貌堂堂,笑着拱手道:“我是博纳之子博帕,茑萝妹妹她不懂事,打扰几位了。”
“怪我们不请自来,打扰的是我们才对。”苏晟又毫不心疼地摸出金豆子:“且当是花销和房费,小兄弟千万别客气。”
“使不得!使不得!”博帕年轻的脸庞浮现忐忑:“公子这是何必?纳凉山与世隔绝,并用不到这些金银珠宝,而且爹也不准许我收客人的东西,他会打我的。”
“小白,一看他们就不是贪财好利之徒,你就别多此一举了。”沈桐儿阻拦。
“客人们好好休息便是,等饭做好,我再来唤你们吃。”博帕咧嘴一笑,露出了可爱的虎牙,转身背着他的草帽跑得不见踪影。
如此被闹过片刻,苏晟也没了甜言蜜语的兴致,扶住桐儿的肩膀说:“这两个孩子的态度颇有些奇怪,待再见到那守陵人,需想办法旁敲侧击一下,倘若他真不承认有什么灵药,是去是留,张桃良你再自己决定。”
张桃良默默点头,转身又去井边挑水了。
沈桐儿忍不住道:“小白,我觉得你变了许多,从前全然不愿操心旁人闲事的,现在倒肯为大家多想一些。”
苏晟淡哼:“我多想,是因为总比你胡思乱想得好,至少我有分寸。”
“我也有!我也有分寸!”沈桐儿回身抱住他撒娇,听话地问道:“那你找不到打开图纸祭台的事,是否要去问那守陵人呢?”
苏晟笑了笑:“当然不,我觉得这村子有鬼,等入夜再去附近绕一绕。”
“路痴小白。”沈桐儿恨铁不成钢。
苏晟欲言又止,但终而还是吞下解释。
——
氤氲暮色在山地间四散弥漫,橙色夕阳照在橙色的柑橘上,亮亮的像数不清的小灯笼。
石屋门前摆着小木桌,几道朴素的素菜和鱼虾已是守陵人家中所能拿出的所有。
博纳拎出酒坛道:“粗茶淡饭,见笑了。”
沐浴后换过新衣而来的苏晟依然风姿卓然,装得极为礼貌:“哪里,没想到您如此好客,我们实在受宠若惊。”
博纳叫儿子打水过来,洗净了沾满泥土的手,招呼他们落座说:“其实纳凉山里三不五时就会来些天南地北的游客,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沈桐儿瞧向正在炉灶前忙碌的茑萝,眨眨眼睛道:“这事姑娘已经提过,外客都是为求长生不老药?”
博纳露出发自肺腑的苦笑。
沈桐儿端起碗来喝了口米汤,但觉无异,又问:“纳凉山的确是人杰地灵,这里的老人家格外多啊。”
博纳无耐叹气:“虽然族人素来长寿,可年纪大了脑袋又不好使,照顾起来其实负担不轻,实在说不出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