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生一扬臂,他后退十几步,亲眼目睹她成功被救。
第一个救她的男生,高高大大,干干净净,堪称帅气。他很郁闷,像那样的男生坐着就有女生扑过来,至于要亲自动手吗?
她身上带着光环,走到哪儿,都有男男女女围着,只有上课时,她属于他一个人。她就坐在他前面。
那段时间,他最喜欢老师在后面黑板上讲课,每一次都能借故回头拿笔拿书本,看她抱起书本,给他让空间找东西。他觉得他的书桌上,都有她留下的淡淡苹果香。她喜欢吃苹果吗?
老师不常在后黑板讲课。
他得想别的办法。
他觉得自己是天才。就那样随手一扔,笔就掉到她座位下。这样他就能用手指,戳戳她白色的衬衫,隔着她薄薄的衣衫触碰她的后背,“帮我捡下笔,在你脚边,黑色的,圆珠笔。”为了显示自己正大光明,他还会在末尾加一句,“谢谢。”
她一般情况下,都会帮忙的。只是她捡起来,就手伸向后面,没有回头,令他不甚开心。
他还做了比较坑的举动,就是,用钢笔,朝她后背甩墨水。写几个字,甩一甩。直到她后背,密密麻麻都是小黑点。他等待着,她恼羞成怒揪他衣领,恶狠狠的质问,“你把我衣服弄脏了?”
但是,一次也没有。每天她都会换一件新的衬衫,白花花的,闪瞎他眼睛。
这样持续了半个月,她转到别校了……
他还没有,听她跟他说过一句话。
他还没有,跟她道歉。
他还没有,跟她表明心意。
……
她走了。
他不知道她家在哪里,不知道她父母是谁,不知道她几岁……
只知道,她站在三尺讲台上,语气温柔的说,“大家好,我叫李肖洁。”
他那时还笑:李小姐?有这样的名字吗?她爸妈可真会起名儿。
又是一年春末。
“小周叔叔!太厉害了!”晚晚满口称赞,脱了鞋子就要下水捉龟。
“哎~晚晚~”她拦住,“这水塘不知道有多深,妈妈先探测一下。”
她说着脱了鞋子就要下水。
“哎。”他捉住她的手,“我来吧,这儿我熟。”
她盯着腕上的那只大手,他好像自然而然的就握住了,现在甩开好像太刻意,由他牵着,好像又显得多熟一样,明明,他就收了几次快递,叫她搭了回顺风车,而已。没有多熟。
不。
他还救了晚晚,也救了她。
自从他出现在她生命里,她铺天盖地的欠了他,都不知道怎么还。还不起。
还有个比较羞耻的问题,他一碰到她,她就……着火了。小腹那团火,烧遍她全身,她只能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灭火。
“哗--”
浅浅的入水声,他好像很怕惊醒水中的动物似的,一步一步,走的慢。他没有走太远,在靠岸的地方随手下去一探,等手上来时,已拿着一只黑不溜啾的乌龟。背上无字。晚晚快步接应他,太心急,池塘边较湿润,脚一滑,“噗嗵”一声,掉下去了,鱼啊虾啊龟啊蟹啊,惊恐四散。
“啊!”她惊呼,心跳加速,“晚晚!”
人们害怕时,不经意会闭起眼睛,她此刻因为太害怕,反而不敢闭眼,瞪着双眸看晚晚滑进水里,小小的身躯,拼命的挣扎。
然后,他一手拿着四肢挣扎的龟,一手像拿龟一样,将晚晚从水里拎出来,晚晚还在扑腾,水花四溅,溅他一身,跟淋雨似的。
她松口气。今天,怎么那么多事啊。
他甩甩头,发根的水顺着头发淌到脖子,顺着锁骨没入白色t恤,润湿一片。发梢的水,一滴一滴滴到水面,她听到“咚、咚、咚”的声音,涟漪荡开。
他上岸,脚底下一摊水。他跺跺脚,水更多了。
她看着一大一小湿漉漉的身体,焦急,“下山,车里有毛巾,也有晚晚的换洗衣服。”
她一般不管上哪儿,都会给晚晚带身衣服备用。以前去游乐场,弄脏过,没有换洗衣服,晚晚就那样脏兮兮的叫她抱,一路上她都跟要死了一样。
她电话又响了。
“肖肖你们在哪儿?太阳下山了都,大家等你们一起下山呢。”
“我们在,在……我们马上下山,你们别等了,先下去,咱在来的地方汇合。”
“哎。”刘娆娆压低声音,“你们该不会光天化日下办事去了吧?当着晚晚的面,你们悠着点儿啊。”
“去死。”她挂了电话。
带着两个湿漉漉的人,真心惹眼。小周扛着晚晚,她跟在后面,脚下,全是水。游人就那样看他们,指指点点的。她捂了捂脸,天呐,来场雨叫大家都湿了,这样就不用接受别人古怪的眼神了。
“小周!”有个俏丽的女人,惊喜的跳出来,“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了,你这是?这是?”女人看着他们有点困惑。
“桃子?”小周热络的打招呼,“你怎么在这儿?”
“哎呦,你不知道,自从你不在这儿兼职了,这里的乌龟一生病,景区给我们领导打电话,我就得被指派过来救救它们。哎,这是?你孩子?”
“不是,朋友的,我还没结婚。”
“哦,这样啊。你怎么就辞工了?也不跟我们说下,小花,”她高深莫测的遮了遮唇,“还没结婚呢。”
“有点私事,走的急了。”
桃子等了一会儿,见他还不开口问小花,只好随便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