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的严严实实的。他尝试两次放弃了。罢了,就这么睡吧,抓了个枕头垫在颈后合眼眯了过去。
韩胜合眼到天亮,根本睡不踏实。十多年来餐风饮露,靠着树干都能睡的神清气爽的,今天躺在床上,反倒是梦多的叫他烦躁。
锦澈还没醒,睡觉姿势都没换过,腰上压的沉甸甸。他看了看自己身下,只希望她再晚些时间醒来。可惜锦澈也是个生物钟极准的,她果然睁开了眼睛。
首先感觉的是脖子痛,可能落枕了,然而当眼神聚焦,她看清了眼前的物什。
她眨了眨眼睛。全身酸痛,喉咙更干燥的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生病了,连着淋了两场雨,又没有休息好,哑着嗓子咳了一声。她看着眼前的东西待了半晌,平静的坐了起来。
锦澈是个很冷清的人,从里到外。这一点她和她母亲一脉相承。
以她的年纪来说,这种平淡接近于冷漠,她的生活里几乎没有朋友,热情洋溢的年轻人无法理解她这种的淡漠的生活方式和性格。
锦澈很清楚自己的个性,但是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好,她的生活里本来就觉得无关的人是无足重轻的东西,所以她从来没有打算要改进融入的意思。
这样的个性有个好处是,她从不惊惶,不会尖叫。以她这样的年纪来说,她冷静的让有些人觉得暮气沉沉,也令另外一些人肃然起敬。
她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东西,也知道自己脱的近乎干净,然而她只低着头问了句。
“我的衣服呢?”
这个反应,倒出乎韩胜的意料,他想拉毯子盖住自己身下,可是锦澈这样坦然,他一个大男人要是扭捏,像什么话。况且自然的生理反应,本来就不是他的问题。
他坐起来,从地上捡起揉成咸菜的衬衣递给她。锦澈接过穿上,慢吞吞的扣着扣子。
韩胜翻身下了床,顺手整理下自己表现糟糕的老二。
因为大雨,光线并不好,从她的角度并不能看清韩胜的脸。半明半暗之间,韩胜的脸有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呈现,刚睡醒的乱糟糟的头发遮掩了他清醒时候那种逼的人透不过起来的犀利。
“好些了么?”韩胜问。
锦澈点头,扣好衣服要起身,胳膊脱力撑不住,身体就晃了晃。
“躺着吧。”韩胜说,倒了杯水,手背在玻璃上试了下温度才递给她。
锦澈一口饮尽,抬起头来,脸上带着高烧后的蜡黄色,由她白皙的皮肤透出来,尤其显得憔悴。
“很抱歉。”锦澈说,她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一旦生病就纠缠着身边的人不放。
韩胜不置可否。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果然如此。“乐意效劳。。。”他说。
锦澈不去理会他的言外之意,抿着唇要起床。
韩胜正在对付炉子。“老实待着吧”他背对着她,正将炉子封门打开烧点热水,却后脑长眼样,看到她起身。
锦澈脚踩在地上,拖鞋不知道被韩胜踢到哪里去了,她摸了半天没摸到。
“我想洗个澡。”她不惯身上黏糊糊的,嫌弃自己脏的很。
“没水。”韩胜回身,在床底下摸出拖鞋放在她脚下。“天刚亮,睡会,水好了我叫你。”
锦澈穿上鞋。“洗把脸也是好的。”
她从抽屉里取出把未开封的牙刷放在桌上,便端着盆去了浴室。
山里的水跟别处还是有些不一样,清且亮,但是尤其凉。水上了脸,凉的她一个哆嗦。她勉强刷牙洗脸,冷的人是彻底的清醒了。
韩胜抓着新牙刷也进来刷牙。他拿了锦澈的漱口杯,舀了水。
“自来水还没有铺到这里?山里人怎么用水?”
“山上的河水还算干净。”锦澈说。
韩胜皱着眉刷牙,“为什么来这里?安城不好么?”
锦澈正清洗用过的毛巾,只是噢了一声。她有很明显的安城口音,韩胜也同样。
“治安这样差,你胆子倒是大。”
☆、道歉
锦澈将昨夜汗湿的床单被套替换下来。韩胜却提了那换下来的去了浴室。等锦澈提着热水到了浴室看到四面挂起来的床单被套像帐篷一样的,才知道他干了什么。
他一趟趟的提了热水进去,围起来的小空间里热气腾腾的。“要洗就好好洗。去吧。”
自己便去了厨房弄吃的。那还是老式的灶台,好在劈材生火原本就是韩胜擅长的事情。他引燃了火,将大铁锅提出去刷了两遍,淘米煮上。锦澈放菜的地窖被他不费力的翻出来。
接他的人便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刚洗完澡的锦澈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抬头看到那个人冒雨进来,迎着韩胜走过去。
韩胜拎着刀,鱼鳞还在手上,来人看到了,瞬间喜出望外。
“你在做饭?”
“没放你的米。”韩胜说,撮嘴。
来的人很有眼色都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塞给韩胜。
“来了几个人?”
“都来了,小五和小七近点。加我们的米就成。”来的人叫百折,他说自己百折不挠终于成了想成为的人。一身披挂脸上油彩,看不清长相,但是身形高大,气质英武。
他瞅着韩胜:“挂彩了?”
“小事。”韩胜一口就将烟吸了半根。
“不应该啊,哪里来的角色这么厉害?”百折表示存疑。“我说你不能悠着点么,我把你囫囵的借过来,也得囫囵的还回去不是。”
“行了,叫人来吃饭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