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拍拍崔书画扶着自己的手,冷嘲一笑却对墨北烈这边费力说道:“罢了,这条老命……还给你们了……不要为难画儿……和崔……崔家……”
话音刚落,他便虚弱地闭上了双眼,全身一松。
“爹!!!”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变故将在场的众人惊呆了,刚刚还和他们好好说话打的不可开交的人,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
白景殇英眉紧皱,一步跨下马,上前半蹲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探了探鼻息,又摸了一会儿脉搏,才起身朝白延枫和走过来的墨北烈摇了摇头:
“死了。”
白锦篁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啥?这样就死了?怎么死的?她怎么有点搞不清状况啊?
崔书画哭得伤心,她身旁的小丫环更是不知所措地站着,茫然看着这一变故。
“将崔裴的尸体搬到义庄,找个仵作来检查一下死因。”白景殇才不管崔家的事,转身朝带来的队伍朗声吩咐,“将罪臣王山和没死的杀手统统押下去,过几日带回京城问罪。”
“是!”众人领命,拎起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王山一行人就往外走。
白延枫看样子好像受了一些内伤,捂着胸口在白景殇面前站定,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润如风:“九弟,你怎么来了?”
“皇兄有事,父皇自然是急坏了才派我来的。”白景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一双眸子直直望进白延枫双眼里。
“呃,那就多谢九弟和父皇的挂念了。方才你探了,崔裴可是真死了?”被注视的白延枫莫名打了个寒颤,愈发觉得白景殇不好相与,让人十分捉摸不透他的性子。
白景殇见此肩膀一耸,视线移向在为墨北烈包扎刚刚被刺穿受伤肩膀的影十三和白锦篁,语气平静:
“不谢,我也不全是因为你才来的。至少,如果不是篁妹在这里,来的不该是我。至于崔裴,皇兄这问得有意思了,我为什么要帮他说话呢?”
说来也是,白景殇从没来过江南,和崔裴更是一点也不认识,他没有理由说谎帮崔裴装死的。
不过前面一段话就让白延枫太挂不住面子了。
不过好在白延枫已经习惯每次和白景殇说话,都会被哽得接不下去,因此只尴尬地笑笑,不再回答白景殇的反问,转身就去查看自己侍卫的伤势,没有跟白景殇计较。
白景殇也并无所谓白延枫的离去,只是盯着他慰问侍卫的背影看了半天,才返身几步走到白锦篁面前,小声叮嘱:“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篁妹,记住九皇兄的话,切莫轻信任何人。”
“???”九皇子殿下,你这话要不要说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我智商不够很费解啊。
但是白景殇却没有打算为白锦篁解释,话音一落就朝另一边的崔书画走过去,也不知道说什么去了。
身旁任影十三为自己包扎的墨北烈看着白锦篁一脸发懵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挥手示意影十三离开,这才道:“阿锦,九皇子殿下的意思是,要你小心身边人。”
白锦篁被墨北烈突然凑近吓得朝旁边挪了挪身子,双手下意识就将胸前衣服揪了起来,上下打量墨北烈:
恩,九皇兄说得对,小心身边人,尤其是这种撩妹高手!
墨北烈嘴角一阵抽搐,叹气,他真的搞不懂白锦篁的脑回路:“不是叫你小心我,而是这件事还没完,崔裴肯定不是幕后黑手。”
废话,她当然知道没完,且不说她知道一些剧情,就说崔裴小小商贾,就算搭上了知府大人的关系,也应该不敢对皇亲国戚动手的。
而现在,不仅动手了,还想杀他们灭口,说他背后没有人,谁信呐?
见白锦篁不开口,墨北烈以为她不懂,又继续解释道:“还记得我们在顾宅遇见的面具人吗?这一系列事情里我都没再发现他的踪迹,想来,他应该才是幕后黑手。就算不是,也离得不远了。”
“哦……”白锦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挪回墨北烈身边。
她其实知道白景殇不是叫她小心墨北烈,毕竟他不会智障到当着墨北烈这样警告她。她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想让墨北烈放轻松些,可是显然听墨北烈的语气,并不太轻松。
而且……想起那个面具人,她就咬牙切齿想要砍死他。妈个叽,她永远记得,那个面具人给她换过衣服!!此仇不共戴天!
“所以……”
还不等墨北烈所以完,白锦篁已经不想听他继续大道理啰嗦下去,因此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伤口上,话题一转打断他的话:“所以我又害你受伤了。”
提起面具人,除开想起被换衣服之外,她就想起墨北烈为护住她的脸,手臂被王水烧伤的事情了。
似乎每一次她遇到危险,为了保护她安然无恙,墨北烈总会出点什么事。
在顾宅被烫伤也好,在古怪山被围攻也好,在山洞里尖刀刺腿也好,还有刚刚被刺穿肩膀也好……都是为了救她。
尤其是山洞里的那个吻……白锦篁下意识摸了摸唇瓣,她在那个突如其来的吻里感觉到了一种患得患失、真切得不是作伪的关心。这并不是错觉。
眼看白锦篁似有愧疚又陷入沉思,墨北烈清了清嗓子,难得有些难为情一般撇过脑袋:“废什么话,喜欢你不就该把伤都替你受了吗?你如果不喜欢我,瞎逼逼什么;你如果喜欢我,那你就不需要瞎逼逼。”
喜……喜欢?
“你这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