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命悬一线了,你还有心思吃饭?!”
见他一脸“你敢去吃饭,我就继续怼你”的表情,沈寻只好转了个身,朝芳华阁去。
元嘉胥也突然想起是她将玉容逼跑,追问之下,沈寻只好将逼跑元玉容的问题告诉了他,他听后也颇为不解。
经过这一下午的探访查案,宫中的人也都知道魏皇将公主落水一案交给了沈寻和元嘉胥,以至于两人刚到芳华阁,宫女便来回话,“太子殿下,沈状元,公主已经歇下了。”
元嘉胥惊呼,“这么早?”
连没有夜生活的古人都觉得元玉容睡得太早,这要是都不怀疑,不就成了第二个元嘉胥了?
公主行径可疑,不过也从侧面证明了一点,她跟元嘉胥真是亲兄妹,这藏不住事的性格都是遗传的。
元嘉胥:“看来我们也只能去吃饭了。”
“微臣可没说过是来找公主的。”她噙着笑,让元嘉胥看不懂她的意图。
这不找玉容,还能找谁?难不成询问芳华阁的宫女不成?
元嘉胥这回还真猜对了,沈寻原就是打算来找芳华阁的宫女的。
“昨天陪着公主去慈喜宫的是哪几个?”
那宫女正好是其中之一,名叫紫竹,接着还一一指出了其余三个一同前往的碧柔、幻琴、水香。
听说是沈状元找,止不住有些紧张。
“奴婢幻琴。”
“奴婢水香。”
紫竹是认识的,那么碧柔呢?
“怎么就你们三个?还有个碧柔呢?”元嘉胥皱了皱眉头问道。
“公主已经歇下,碧柔正在守夜,奴婢没敢叫她。”
沈寻点点头,“那就先问问你们吧。”
厅里已屏退了其余人等,只有他们五个人,沈寻双手背过去,“昨天皇后娘娘邀公主过去住一晚,公主的表现如何?”
幻琴率先抬头,左右看了一眼,见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正要低下头去,却感觉到元嘉胥那吃人的目光,这位主子可不好惹,于是还是出了声,“公主刚开始还有些不高兴,后来忽然又高兴了。”
沈寻挑眉,同为女同胞,她还真想不明白元玉容会想些什么。
这也足以看出,元玉容对皇后有意见,看来不是这两天才生出来的,也更不是因为落水一事,估摸着是积怨已久。
在经过高强度长时间的无聊提问下,除了沈寻以外的四个人都已经十分疲惫了,因此倒是透露出来不少信息。
元玉容以前几乎每隔几天都会去一趟皇后的慈喜宫,跟她吃顿饭或者聊聊天,有时候元嘉胥空了,也会赶过去唠唠嗑,但近一年来,元玉容每每去慈喜宫,刚开始还笑脸相迎,后来逐渐变了,别说对皇后没个笑脸,后来干脆都不怎么出门了,几个宫女都觉得公主像是变了个人,突然之间跟皇后不怎么亲近了。
要是放在现代,元玉容这表现顶多也就是青春叛逆期,但搁在古代,这都是能嫁人的年龄了,不至于叛逆。
而听她们这么一说,沈寻更加坚定了有人在元玉容耳边说了皇后的坏话。
典型的潜移默化,从思想腐蚀人性。
虽然这个方法比较蠢,耗时长,还容易被发现,但不得不说,是最有效的方法,而这个方法,只有身边人最有下手的机会。
“公主的贴身婢女有几个?”
“八个。”
“你们待在公主身边多久了?”
这次回话的却是紫竹,八年的有两个,十二年的是紫竹,六年和五年的分别有一个,两年的两个,还有个一年的正是碧柔。
公主是从一年前才跟皇后生份的,所以有道理先怀疑一年前刚到芳华阁的碧柔。
“哦?碧柔这人我瞧着似乎挺关心公主的。”沈寻微微含笑,就像是真的夸赞碧柔护主。
紫竹瞧着十分稳重,“芳华阁的人都是真心关心公主的。”
沈寻看了她一眼,脑海中忽然闪过某个画面。
中午明明是小怡带路,而芳华阁的几个宫女一早便回了芳华阁,那么碧柔是如何知道元玉容迷了路,并且还找了过去呢?
要说正好碰到,未免也太巧了。
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今日中午宴会开始前后,你们都在何地做什么?”
三人按顺序回答,水香似是害怕怀疑到自己身上,所以说的格外仔细,“奴婢当时和茴香还有听雨一起收拾公主的寝殿,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他们。”
紫竹:“水香说的不错,若不是墨香和琉璃病了,原本墨香也该和她们三个一起的。”
沈寻垂眸,“那你呢?”
“奴婢正好空着,便给墨香她们煎药。”
“她们两个什么病?”沈寻长睫一闪。
“受了风寒,许是夜里没关窗冻着了。”
沈寻点点头,看向幻琴,“奴婢原本跟碧柔在替公主绣帕子,但碧柔说要上一趟茅房,后来回来却是带着浑身湿透的公主。”
厅里安静下来,沈寻眯着眸子思索,看来这个碧柔的确很有问题,“该问的我都已经问了,麻烦你们今晚谁和碧柔换个班,我也好问问她。”
三人对视一眼,紫竹点头退下去。
元嘉胥看了她一眼,走过来,轻声耳语,“你该不会是怀疑是玉容身边的宫女动的手吧?”
沈寻扭头,丝毫不惧的直对上他的眼,“我有理由怀疑每一个可疑的人。包括殿下你。”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谁都有可能动手,我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