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幅模样,有些不忍,羞愧难当的低着头,“嗯”了一声。
那边侍从已经趁机抓住了廖高卓,他不断的挣扎着,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四肢都被他们架起来,整个人凌空四脚朝天。
沈寻面无表情的出声,“廖高卓,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回去吧,而我的事我会自己解决。”
“你解决?你拿什么解决?”廖高卓依旧不死心的用力动弹着,“爹!你这么做会遭天谴的!你这是以下犯上!”
安远侯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看懂他脸色的侍从们加快了送廖高卓回府的脚步。
待人走远,安远侯才压下了满心的怒意,恢复了刚才的镇定自若,“沈寻,与我为敌就是与皇后为敌,凭你的聪明才智应该明白现在应该做的事是什么。”
沈寻攥紧了拳头,她拧着眉,犹豫不决。
她知道自己现在该做的是向皇后投诚,这样她才能有机会上明日的早朝,看清皇后的计划以及传说中的二皇子的脸。
可她却又不想把元嘉胥交给他们,她不希望他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她沉吟片刻后,道:“我可以改变阵营,也可以在明日早朝帮你们说话,但你们必须把太子的尸体交给我!因为皇上的临终遗言是让我务必找到太子。”
安远侯看了看她坚毅的目光,转了转眼珠,似乎是在考量她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最后,他道:“可以,不过就要请你跟我走一趟了。”
沈寻最后还是被送进了宫里,元嘉胥的尸体也跟她一起被在房间里,她让人送来了木桶和水,她就着寒冷,在用冰凉刺骨的水替他擦拭着身躯上的脏污。
元嘉胥是个爱干净的人,他一定不会希望自己死后会以这样一副面容来面对她。
她始终面无表情的擦拭着他的身体,她的心情很沉重,替他换上了干净衣物后,放到了床上。
她在心里默念,我一定会救你,你放心,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等到明天早上过后,我们就又能见面了。
“阿胥,等我。”沈寻抬着他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这一个晚上,几乎京城里的人都没有睡着。
期待已久的早朝终于来临,宫人敲了敲门,奉命来叫醒沈寻,却发现沈寻已经穿戴整齐,一脸的决然表情。
在去的路上,宫人帮着传话,“娘娘说了,只要沈大人真心投诚,太子殿下的遗体就能安然无恙的入土为安,可若是沈大人不合作,那就不要怪娘娘没有提前跟您打招呼了。”
沈寻“嗯”了一声,“让皇后放心吧,下官说到的事必然会做到,让她也要信守承诺才是。”
“大人既然合作,那么娘娘必定也会合作。”
说话间,已经到了熟悉的上早朝的大殿中。
殿中都是熟悉的面孔,除了他们脸上多了一抹焦色,其余的都没什么变化。
只听一声“皇后驾到”,端庄大方母仪天下的皇后走上了大殿,她立在一旁,或许是因为早就听说了宫中大概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众位大臣们都没有对一个女子上朝而议论纷纷。
皇后红唇轻启道:“本宫会来早朝,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太子殿下因奸人所害,已经没了性命。”
堂下一片哗然。
“什么?太子……”
“太子殿下怎么会!”
在他们的震惊中,皇后尖利的声音继续播报着下一件大事,“而昨天夜里,皇上病重难治,也已经归天了。”
说着,眼睛红红的,不停的落泪,堪称影后。
在惊呼声中,她边落泪边说:“先皇子嗣不多,如今太子又被淮王狠心杀害,所幸的是先皇还有个二皇子在世,左相应该知道,先皇当年的二皇子在生下来不到一个月被太医诊断为早夭吧。”
被点了名的左相开始回忆起来,摩挲着下巴,想了许久后,道:“若是还活着,如今应该已经十一二岁了吧?”
“来人,把二皇子带上来。”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身穿素白色锦袍的男孩子走了进来,脸上有着婴儿肥,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
看到皇后,他轻轻叫了一声,“母后。”
在这个紧张得时候送上来一个早该死去的二皇子,大家不得不怀疑皇后的动机。
有人忍不住问道:“娘娘,可二皇子不是已经被太医确定为早夭了吗?”
皇后搭着他的肩膀,向众人解释,“这孩子命苦,本该的确是没了命,那时候遇到个神医,说可以救这孩子,但能不能治好不能确定,本宫想着若是治不好,只会徒增伤感,所以才瞒下了这件事。”
“原来是这样。”有人应声道。
“娘娘,事关皇族血脉,还是小心谨慎的为好,万一那人居心叵测,只怕娘娘也会落人口舌。”
皇后摇摇头,“你们多虑了,事实上在七天前,先皇就与这孩子相认了,先皇向来疼惜太子,他不希望看到太子为了国家大事烦心忧虑,而又因太子顽劣,为了魏国百姓考虑,所以才提前拟下了圣旨。”
“圣旨?!”
皇后点点头,“方公公,你来说吧。”
一旁的方达擦了擦眼泪,眼睛也有些肿,像是哭过很久的模样,他从袖管里取出圣旨,“皇上昨日便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拟了道圣旨。”
“方公公,给众位大臣们念一遍吧!”
“喳。”尖细的声音里带着一抹伤感,然后摊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主英明稳重乃国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