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就在紧张答卷的时候,保和殿回荡着一阵阵饭香,不少人已经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了。
可惜这个时候,承德帝却不会体贴学子了,非常任性的在保和殿大肆享用午膳,可能是真的过了平时的午膳,也可能是今天看到一份非常合心意的卷子,午膳的量都比平常多了很多。
舒鸿煊喉咙也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他倒不是饿,而是渴,人一天不吃饭还能忍受,不喝水却受不住。
做好了卷子,卷子还被当今圣上直接抽走了,他再也没有好做的,也不好四处张望,只好闭眼默想写的策问答题。
承德帝用完午膳的时候,刚刚好是殿试答题时辰到,礼官敲响了鼓声,所有学子都停下了笔,等到宫人们上前把卷子都收起来之后,还端端正正的坐在蒲团上,没有承德帝的旨意,他们不敢动半分。
承德帝回到龙椅之上,一眼就看到了御案上的卷子,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写出这份卷子的少年,见他闭目养神,才想起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
“三得,去吩咐御膳房,叫他们做百来份饭菜上来,让这些学子都去偏殿用膳吧,等看完了卷子再叫他们。”
承德帝随意的吩咐了一句蔡三得,见阁臣们都已经用完了饭,招手让他们上前,指了指舒鸿煊那份卷子,示意他们看。
蔡三得领旨而去,走出殿门吩咐人之前,再一次狠狠的瞪了舒鸿煊一眼。
可惜舒鸿煊还闭目眼神,他这一眼就变成了瞎子抛媚眼。
不过看到蔡三得这一眼的学子有很多,不少人心中开始琢磨舒鸿煊是不是答卷途中惹怒了圣上,以致于遭到圣上最亲近的太监总管蔡三得的怒火。
等到学子们齐齐来到偏殿准备用午膳的时候,舒鸿煊身边一时空出了好几个位置,不过很快就有几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专门走到舒鸿煊身边的空位置坐下。
脚程快的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坐在舒鸿煊身边,坐在左边的人拱了拱手,客气的道舒,鄙人姓吕,单名一个询字,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吕询,正是今科会试的第二名,脸上已有风霜,看年纪跟舒二叔差不多,身上穿着很平常,没有绫罗绸缎,但看家境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否则也不能供他读书一直到现在。
舒鸿煊也客气的见了礼。
坐在他右手的是一个青年,浓眉大眼的,眉宇之间满是张扬,英姿飒爽,看起来不像读书人,反而更像来考武举人的。
青年也拱手自我介绍舒,鄙人秦初,我在樊鹿书院读书,经常与上京的友人通信,早就听说了舒的大名,以前一直缘得见,今日终于能认识你,幸会幸会。”
舒鸿煊脑海中立即就浮现秦初的资料,秦初,现年二十,未有婚配,家中世代书香门第,父亲秦英为户部尚书,正二品。
这是大师兄跟他说过的朝堂大臣们的资料。
舒鸿煊态度不变,跟吕询见礼的时候是样,现在跟秦初见礼亦是如此。
秦初很明显还想继续交谈,恰这时膳食被宫人提了上来,食不言寝不语,秦初只好闭上了嘴,先填饱肚子再说。
章节目录第52章举贤不避亲
保和殿内,以褚相为首的六个阁臣,已经把舒鸿煊的卷子看完了,除了褚相,连次辅杨一先脸上也露出惊讶之色。
真是由不得他们不惊讶,舒鸿煊的策问答卷,里面的内容,简直就是一场变法,还是一场阻力不大的变法。
对于权贵来说,要重新丈量土地,要多交赋税,异于从他们身上撕下一大块肉,当然会心肝肉痛,但对平民百姓来说,又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至少苛捐杂税少了,底下的官员不能再借此来巧立名目。
而在上京有能量的家族,多多少少都一些承德帝的性子,他不计较的时候,只要不是十不赫的罪名,你多折腾他都不会搭理;要是他哪天不开心了,要计较了,只能祈祷不犯到他手上。
很显然,殿试策问就是警钟,他厌烦了那些蠹虫贪得厌的吃用他的,占有他的田地,还少了他的国库银子。
如果内阁不能给他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承德帝就会举起屠刀,一般时候承德帝很少跟人计较,可他计较起来的时候,很多已经不是人了,坟前的草已经长到膝盖这么高。
脾性再好的帝皇,依然还是帝皇,生杀大权可不是说着玩笑的。
至少褚相在殿试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分神去看学子们,而是在思量着该解决这个问题。他已经做好了,把家族这些年来私下买卖的土地忍痛吐出来的准备,足足三百倾!都是买来给家中晚辈做嫁妆,到他仙去之后,分家产的田产。
真是想起就心肝脾肺都痛得难以呼吸。
田产重要,可命更重要。所以褚相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直到被承德帝拉去看舒鸿煊的卷子。
那一刻真是感觉峰回路转,舒鸿煊的卷子中,提出的法子居然不是收回多出来的土地,把那些田产变皇室的公田,而是交赋税!
只要交了赋税,就是相当于过了明路!限田令就不再是箍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刀!
只要承德帝启用这个办法,就相当于承德帝认可了他们家族多出来的田产!
不就是赋税吗?交!只要不是过分的赋银,多少他们都交!
在这一刻,想要迫切实施舒鸿煊法子的反而不是承德帝,而是内阁大臣们。
除了周景明和许德海,其他四个内阁大臣心中对舒鸿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