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吴氏安人走了,族长夫人不忙走,喊过婆子问道:“罗嬷嬷,墨金秋那个女儿墨玉,你可有瞧过?”
罗婆子道:“上回族人到祠堂,墨家老三媳妇抱了她过去,我瞧了几眼的。只娃儿才几个月大,瞧不出好歹。”
族长夫人沉吟一会道:“罢,我找观主问问去。”
抱朴子见族长夫人来问墨玉的事,他便道:“墨家这位女娃娃呀,出生的时辰好,将来碰着时机,或有大造化。”
族长夫人因最近极力培养孙女,自然也想帮孙女寻几位得力的陪侍身边,虽说墨玉年纪太小,但过得几年没准真能用上呢?她现下听着抱朴子的话,心下也就活动开了,决定瞧过墨玉后,若没有什么出入,就认下她为干孙女。
吴氏安人那里,一回了家,却是和石氏说了经过,又小声道:“攀得上族长夫人这位干祖母,咱们玉姐儿就真正有造化了。”
石氏也高兴,笑道:“族长夫人既然让安人带了玉姐儿过去赏梅花,想来这事儿有几分眉目了。”
吴氏安人点点头道:“这趟过去,须得备好礼物,玉姐儿的装扮,也要费些心思。”
婆媳商量了好久,至晚间,墨金秋回来了,石氏又跟他说了。
墨金秋一听族长夫人邀吴氏安人抱玉姐儿过去赏梅花,也是大喜道:“能让族长夫人请去赏梅花的,都是族内有头有面的媳妇们,阿娘能去一趟,怎么都不亏的。”
正说着,严氏却带了墨娴和墨婉过来,让墨娴和墨婉喊了吴氏安人一声,她也喊一声,这才坐下道:“听说族长夫人请安人赴梅花宴?”
吴氏安人也知道这事儿瞒不过严氏,且也没必要瞒,因点了点头。
严氏道:“安人去赴宴时,能否带娴姐儿和婉姐儿一道过去?她们乖巧,不会乱哭闹,也不会给安人惹麻烦的。”
吴氏安人叹口气道:“老二家的,你说这话就差了。娴姐儿和婉姐儿才多大,出了门哪能不哭闹?若是去别的地方呢,我带了她们一同去自也可以。只族长夫人相邀,只让我带玉姐儿过去,我一下带了三个,却是惹人不喜。”
严氏脸色一变道:“安人,娴姐儿和婉姐儿可也是你老人家的孙女。”
吴氏安人道:“她们是我的孙女,你便是我的儿媳妇,但你过门后,可有把我当婆婆看待?若你敢承认你把我当婆婆看待,我就带同她们去赴宴又如何?”
严氏待要反驳,又一想,若今儿被拿住话柄,以后再要说嘴,却怕被翻出老话来指责,一时就把话吞了回去。
墨玉听他们说得热闹,却是渐渐张不开眼,伏在吴氏安人怀里睡着了。
吴氏安人也不再和严氏斗嘴,抱了墨玉到厢房安置,自己也收拾一番睡了。
严氏见吴氏安人自去安歇,她只得咬着牙,拉了墨娴和墨婉回房,一时又气得跺脚,心下恨恨不已。
墨金夏在灯下喝酒,见她虎着脸回来,也知道她事儿不顺利,因道:“叫你别去碰壁,偏要去。都说了,只给带玉姐儿过去。”
严氏恨声道:“族长夫人要是喜欢了玉姐儿,真个认了她当干孙女,以后三房的人更是能骑在我们头上了。你就不闹心么?”
墨金夏道:“我们现下还没分家,三房的人在族长夫人那儿得了好,我们也沾光的,闹什么心?”
严氏气得想去掐他,一边道:“能沾什么光了?”
墨金夏避开严氏的手,端着酒盅跑出房外去了。
严氏待要追出去,一时听得里面婴儿哭声,知道是小女儿醒了,只得回转身进去哄孩子,只心底到底郁郁。
墨金夏听得婴儿哭声,又跑了回来,问道:“是饿了罢?你一去大半天,亏她直睡到现在,很乖了。”
严氏不理他,抱起小女儿把尿,把完开始喂奶。当晚躺下,却是辗转难眠。
这一晚,有人睡得不好,便有人睡得好。
墨玉本是睡得很好的,只她睡到半夜,小枕头被人移走了,一下就惊醒过来,她先以为是吴氏安人移走枕头的,待嗅得一股檀香味,马上警觉起来,知道移枕头的并不是墨家的人,而是外人。
有贼?墨玉心里浮起念头,也不喊叫,只继续装睡,一边竖着耳朵听动静。隔一会,移走枕头的人又把枕头塞回她脑袋下面,似乎是在恢复房中原状。
这贼不是来偷东西,而是来寻什么东西,且不想让人知道他来过?墨玉根据一些小响动作着推测,暗暗寻思道:他要找什么东西?连朕的小枕头都要翻翻。
待房内淡淡檀香味渐渐散了,墨玉便知道,贼人已跑了。
有了这段插曲,墨玉警惕起来,心下寻思来寻思去,推测不出贼人要寻什么东西,一时暗道:看来,朕得提前练一下心经了。练完心经,耳聪目明,身手较常人灵活些。到时再有贼人,若要加害朕和朕的家人,倒要放倒他们。
墨玉前世却是练过心经的,口诀等倒背如流,且这心经不过睡觉休息时,调和自己的呼吸,使呼吸绵长些罢了,本来不难练。现下想再练,却是熟门熟路。
却说吴氏安人足足准备了两天,到了族长夫人邀约这一天,早早起来,梳洗完毕,再看着石氏给墨玉也梳洗好了,吃完早餐,又再检点一番,便一手提了礼物,一手抱了墨玉出门。
龙门镇地方并不算大,吴氏安人抱着墨玉走了一刻钟,很快就到了族长夫人家门外。
门房见是吴氏安人,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