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直处于徘徊状态的直升机稳稳地飞了过来,还在飞来的时候落下了救生梯。
一个人影探出直升机的门,拿着喇叭大喊,“你麻利的!”
这语气,显然是楼少泽。
救生梯离得近了,风子默抬手抓住,直升机顿时升空。风子默一点经验也没有,一看身下就是爆发的山洪,掉下去一定尸骨无存,顿时嗷嗷大叫,“开稳点!开稳点!”
结果话没说几句,就被灌了一嘴的雨水。
楼少泽还在那里拿着喇叭丧心病狂地大笑,“你快点爬上来!我们去找队长!”
风子默边大叫着边飞快地爬进了机舱内,一坐上椅子顿时瘫了,却还没忘了给楼少泽指了个方向,沙哑道,“队长往那个方向跑了。”
楼少泽递给他一瓶矿泉水,鄙夷地撇了撇嘴,“你怎么这么弱?”
风子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几分钟就爬上来了好不好?”
“看着吧。”楼少泽挑眉,“看队长是待会是怎么上来的。”
话语间,直升机也是飞快地朝风子默指出的方向飞去,不多时,已经能听到下面林子里激烈的枪声了。
楼少泽一听这声音就是脸色一变,“怎么还有机关枪?这帮孙子!”
直升机在驾驶员的c,ao纵下低空飞行,楼少泽从腰间抽出□□,一见有人露头就是一枪,几枪打下来,那些人也是有了默契,专往树后躲,不给楼少泽得手的机会。
楼少泽收起□□大骂一声,随后指挥驾驶员,“十二点钟方向,先去救队长!”
驾驶员斗志高昂地应了一声,巨大的噪音源朝着十二点钟的方向飞去。这一飞,眼尖的风子默顿时一声叫,“那棵树!看见没有?余声在树上!”
楼少泽赏了他一巴掌,“我们不瞎。”
直升机轰鸣着飞过去,救生梯再度放下,经过风子默指出的那棵树时,一道黑影迅捷地飞身抓住救生梯,直升机猛然升空,余声便由着这股惯性将自己往上抛了几格空间,而后手脚麻利地钻进了机舱。
风子默目瞪口呆——这特么是人不是啊!这不是猴子吗?
不过下一秒,风子默就嗅到了余声身上浓郁的血腥味道,他探头看队长,队长正转头跟楼少泽交代着什么,肩膀附近的衣服全被鲜血浸透,看上去分外可怖。
几分钟过去,见余声还在跟楼少泽交谈,风子默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角。余声顿住话头,转眼看他。
风子默没以为余声这么快就转过头来,一怔之后,支吾了一声,“那个……伤口不处理一下吗?”
余声的目光在风子默身上流连了片刻,轻声问道,“你哪里受伤了?”
“我……”风子默愣了愣,尴尬地轻咳一声——他一直被余声护着,能受伤才怪,“我说你……”
余声了然地点了点头,“给我拿瓶水。”
风子默有些懵,但还是给余声拿了瓶水过去。
余声却是没接,反而露出点笑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受伤的肩膀,“我肩膀受伤了,帮我拧开。”
楼少泽在一边用力咳嗽一声。
风子默奇怪地看了楼少泽一眼,还是把瓶盖拧开了,递过去。
余声把水往伤口上倒了些许,期间表情一直十分平静,等到倒了小半瓶水后,他抬眼看向风子默,“伤口处理好了。”
“……”
……
等到三人兜兜转转回到f城别墅时,已经是深夜了,何边哲颇有贤妻良母范的下了三碗面端上来,靠在桌边看着风子默和楼少泽狼吞虎咽,啧啧道,“弄清楚没有?哪个组的找你们麻烦?”
“没下定论。”楼少泽抽空回了一句,而后瞥了何边哲一眼,“没看见队长受伤了?”
何边哲立刻站了起来,朝楼少泽做了个鬼脸,颠颠跑去沙发那边,坐在余声身边,要帮队长处理后肩的血垢。谁知他这边刚拿起棉签,余声平静地说了一个字,“疼。”
这下何边哲不敢下手了,拿着沾了酒j-i,ng的棉签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说,“队长……我还没擦……”
余声面不改色,重复了一遍,“疼。”
楼少泽顿时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笑,推了一把哧溜面条的风子默,“你去。”
风子默奇怪,“我去干嘛?”
“没看见队长疼成那样?你去帮帮边哲。”楼少泽大大咧咧地把风子默那碗面条拉过来,“至于面条,我替你解决了。”
沙发那边的余声突然轻咳一声。
楼少泽又把碗推了过来,诚恳地说,“我开玩笑的,都是你的。”
风子默被他搞得摸不着头脑,转眼一看,余声怎么也不像是疼的样子,平静地擦着他能够到的地方,但何边哲一抬棉签,他总会适时而面无表情地来上一句,“疼。”
推开碗,风子默走了过去,何边哲得到楼少泽眼神示意,乖乖退到一边,重新回桌边跟楼少泽闲扯,实则二人注意力都在队长那边。
风子默咽下嘴里的面条,含糊地问,“听说你疼?”
楼少泽,“……”
何边哲,“……”
余声点了点头,“疼。”
“爬梯子的时候也没见你疼……”风子默嘟囔着坐在他身边,拿起沾了酒j-i,ng的棉签就往伤口上按,看的楼少泽和何边哲几乎倒抽一口冷气——这看着都很疼。
但余声还是面不改色,反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好点了。”
楼少泽捂住何边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