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挣扎着坐起,但她仍旧努力保持着镇定:“各位大哥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董家初到贵宝地,并不曾得罪过……唔……”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嘴里很快就被人大力地塞进了一大团布,支吾着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那些人粗鲁地给她蒙上厚实的眼罩,头上别着的发卡早已经不知所踪,沾着汗液的碎发自额角滑落下,被绑进眼罩里,同眼皮紧密地贴在一起,很痒,但董兵兵根本无暇顾及,她自问并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到底是谁要害她。
蒙上眼罩还不够,他们悉悉索索又掏出一只土黄色的麻袋套在她的头上,麻袋里不知装过什么,细细密密的绒毛到处都是,戳得她脸生疼。
做完这些,身旁的人不再有动作了,董兵兵松了一口气,此时的她看不见,也说不了话,只能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车里坐着的人一言不发,董兵兵并不能捕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感觉汽车越开越远,像是来到了什么偏僻处。
水花拍打岸边岩石的声音越发响亮,董兵兵心中一惊,他们该不会是要将她沉江吧。
与此同时,董家却是乱了起来。
晚饭后三小姐像平常一样牵着她的狗出去散步,可最后狗是跑回来了,三小姐却始终没有回来。有仆人出去寻找,却在某一草丛前发现了一只别着白花的发卡,那是三小姐的发卡,但很显然她出了事。
“快点去找!将这一片里里外外都给我找一遍,一定要将三小姐找到!”董老太太站在院门外着急地对着仆人们大声吩咐道。
她看着精神尚好,但其实是因为止痛药是麻痹神经的药物,发作起来并不会那么快。
仆人们很快领命而去,董四夫人一家也站在门口焦急地眺望着。
然而躲在众人身后,唯一知道内情的董漱雨,却嘴角暗自含着笑,她有一个可以说是□□无缝的计划,而眼下这个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了。
“大姐,你为什么要笑?”董斯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孩童稚嫩的脸上满是懵懂的表情。
董漱雨被这话吓了一跳,连忙环顾四周,但看周围人的样子,显然是并没有听到,她这才放下心来。
“斯年,来。”董漱雨将弟弟带到远离众人的地方。
见四下无人后,她轻声对其引导着,“你兵兵堂姐和奶奶总是欺负咱们四房的人,你看娘之前被她们欺负得多惨,现在爷爷和爹爹也都没了,咱们的日子只怕会更难过。所以她董兵兵不见了,姐姐我才会高兴的,这样欺负咱们的人就少了一个了,你懂吗?”
董斯年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她们总是欺负我们,不见了才好呢。”
“对,没错。”董漱雨笑着说道,语气里满是鼓励。
受到肯定的董斯年说得越发起劲了:“奶奶也是个坏人,要是她也不见了就好了。”
说到底,这个小孩还是记恨之前董老太太对他的喝骂。
“嘘。”董漱雨欣慰地摸了摸弟弟的头,示意他轻声说话,“小心一点,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咱们的愿望就不灵了。”
“嗯嗯。”董斯年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看着董漱雨的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显然是将她的话都听了进去。
相比较董家的忙乱,董兵兵此刻的境遇却要糟糕很多。
“下车!”
终于到了目的地,大汉粗暴地抓起董兵兵的双手,将她倒提着拉出了汽车。绑着手的麻绳粗粝,很快就将董兵兵细嫩的腕子勒出了数道红痕。
顺着大汉推搡的力道不停往前走,眼前突然陷入完全的黑暗,像是进入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周围很安静,但董兵兵知道,四周肯定站了很多人。
“跪下!”仍保持前进动作的董兵兵猝不及防地被人从后面踢中了膝弯,一下子就跪倒匍匐在地。
膝盖与地面强烈碰撞所发出的巨大声响令人牙齿发酸,下巴磕在地上的董兵兵疼得耳中发出嗡咛,她咬紧了口中的破布,冷汗不停地冒出,好半天了也不敢动一下。
“哈哈。”见到对方如此狼狈的情景,坐在仓库中央的朱因爱不禁笑开了声。
她站起身走到董兵兵身边,拿脚尖点了点对方的身体:“哎,你还好吧。”
如此熟悉的女声,是朱小姐?董兵兵疼痛之余恍惚地想到。如果将麻袋取下,那肯定可以看到她的脸色已经青白的不像样了。
“问你话呢,你好不好啊?”朱因爱又踢了董兵兵几下。
然而董兵兵嘴里塞着东西根本无法说话,自然也无法回答,只是喉咙里发出嘶哑模糊的声音,像是闷哼。
见董兵兵仍是不应答,朱因爱显然气极了,她加深了力道,不停地使劲踢着董兵兵:“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说话啊!”
坚硬的皮革鞋底狠狠地踹上对方柔软的腰腹,虽有厚重的冬衣做缓冲,但十足十的力道仍然使得董兵兵疼得几乎心肺移位,她蜷缩着娇弱的身子在地上不停挪动躲闪着,很快蹭了满身的尘土,模样真是可怜的很。
给董兵兵嘴里塞布的男人见状忍不住站出来说道:“小姐,她嘴里塞了东西,是说不了话的。”
朱因爱闻言愣了愣,停住了踢人的动作。
“我不知道吗?要让你告诉我!”被人当众点明的朱因爱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她恼羞成怒地喊道。
见主子生气,男人不敢说话了,又退回了原位。
自己的人不好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