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打我巴掌,八个,我好怕,明天又不知道要打多少个,怎么办婷婷姐?”眼泪本已收回去的趋势,这么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小丫头的眼泪又开始决堤。
小林子赶紧掏出自己不常用的手帕,递给小姑娘,好在有王家妈妈绣手帕的习惯,一时之间她们还真掏不出可以擦眼泪的物件。
小林子摊摊手,这个也是不久前被老妈硬塞的。
他也不想里的东西已经够重,不需要再加入些累赘。
“不哭啊,乖,他为什么打你?”王昕摸着小丫头的头,看着小丫头眼泪哗哗的往外流,她能感受到她的委屈。
王昕把小姑娘拉到一边坐着,帮她收拾一下衣服。
小玲一路上哭着回来,衣服鞋子都被树枝划拉得乱糟糟的。
“我作业写错了!错了八个字。”错了八个字就打八个巴掌,小林子和婷婷听得一愣一愣的,为什么错了八个字就要抽八个耳刮子?
从小没有受过老师的苦的孩子是无法懂得这种坑老师的。
在美好的童年,遇上了那么一个由衷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的老师,绝非幸运,是灾难。
婷婷不用说了,她的美貌和灵活的脑子给她加分不少,加上在王班这么温柔的人手下,不要□□逸,这孩子对体罚没有概念。
小林子心眼儿多,虽然从小到大都在女班主任的淫威之下,他总能给自己找到最舒服的生活状态。如果实在对付不了,也不怕,王昕就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小玲则不同,才来到陌生的环境,跟着陌生的爷爷奶奶,到了一个陌生的学校,身处在陌生人的包围圈,如果在热衷于体罚的人手下度过童年生涯,简直灾难,毁去的不仅仅是幼小的童年,很可能是整个人生。
童年阴影并不是轻飘飘的四个字而已,影响的是日后生活的方方面面,对于此,王昕拥有一定的发言权。
“你的老师是谁?叫什么名字?”小丫头终于歇下来,王昕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希望这样不要再及其小玲的泪腺。
“我们叫她汪老师,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小丫头打开课本的某一个折角页,指给王昕看。“我怕忘记了,所以记在书上。”
汪洋。
就这么一个名字便引起了王昕深层的回忆,本以为她已经彻底的忘记了,毕竟很久很久没有再想起过这件事。
怎么可能轻易的忘记,小玲经历过的,她同样经历过,知道其间的委屈。
没有想到她依旧爱打小孩子的脸,狠狠的,她仿佛还能及其刮在脸上那手茧的粗糙感,很痛。
王昕尤记得,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那张平静又恐怖的脸一次次的出现在梦里,将她惊醒。
这个女人也许不知道,她毁了某个女孩儿的童年,不,她毁了很多孩子的童年。
“那个女人,她经常打你吗?”婷婷抱着小丫头,温柔的问道。
女性的温柔在这个女人身上没有半点体现。
小玲往婷婷的怀里缩了缩,轻轻的点头,“嗯。”
“不是只有我,还有其他的外乡人同学。”小丫头补充到,好久没有人这么温柔的抱着自己,虽然还是想哭,但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
外乡人,地域歧视是很普遍的现象,特别是在某些自诩好学校的地方,驻扎的土著学生总会利用自己的优越感给某些外乡的孩子取外号。
“她经常这么做吗?”王昕问了关键的问题,对学生进行体罚已经涉及到法律层面,那个女人喜欢以体罚来体现自己的权威。
“作业写错了就会叫到讲台上去,被打了之后,拿着作业本下来。可是,每天都有作业,我没办法做到全对。”小丫头说道最后,声音里的哭音已然很重。
“如果每个孩子都能把作业做到没有错,还要老师做什么,这个女人有病吧!”婷婷气愤的站起来。
是的,是真的有病,而且很容易交出一群有病的孩子。
比如,一群没有友谊,不知互相帮助,只知道坐着看别人受罚的冷漠群众,这是王昕在她九岁体会到的来自外面的世界最深层的恶意。
来到陌生的环境,颤颤巍巍的接触外部的吃瓜人群,希望能和人相处友好,付出却没有回报,只剩下来自老师的压力,来自同学故意拉远的距离,以及同是新来者,却更显沉默而默然的同学。
冷漠是最伤人的东西。
在此之前,小丫头生活在城市,身边有父母的疼爱,而来到这里,父母的疼爱没有了,环境陌生,没有朋友,同学冷漠,人生的引导者还是一个喜爱体罚的女人,屈辱,挫败感袭来,她的日子的确不好过的吧!
“世上什么人没有,还差这种变态。”小胖子接触网络越来越多,变态这种新词汇都知道?
“变态这个词不错,老女人心眼小,估计在家里就是一个受气包,在外面耀武扬威。给他把事情弄大,我就不信了,还没人能管得了。”义愤填膺的小姑娘这是要拔刀相助了,被武侠电视剧影响到大的孩子都有一颗侠义心肠。
“情况怎么样都不知道就弄大,你是不是傻?”看了看身边的小玲,这种腼腆的小姑娘最在乎周围人的眼光,活在陌生的环境,更不敢行差踏错。
“先找人探探情况,你家二黑现在是小学一霸,最近不是到小丫头学校去了吗?让她打听打听。”
婷婷家父母为了孩子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没有考虑离家近的乡村学校,而是离姐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