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兵,这件衣服便是从刘知府家中地道中搜出来的,你居然说你不知情么?”
祁志远看着眼前站着的女子,一身简单装扮,玲珑娇小,容貌娇艳,尤其是那一双大而清澈的桃花眼,媚而不妖,见之难忘,祁志远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姑娘,但他很快便忘了这些想法,沉着道:“我并不知情。”
欧阳婉近看祁志远,也觉得这人她好像见过,眼神一瞥,她突然看见祁志远腰侧挂着的一块玉坠。玉坠并非上品,可玉坠上打的络子却引起了欧阳婉的注意。
那是一个十分陈旧的络子,但打的手法极为特殊,欧阳婉一眼就认出那是她母亲传下来的特殊的打络子的手法,现下唯一会的人就是欧阳婉自己和姐姐欧阳娇。
欧阳婉此时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她上前一把拽下祁志远身上玉坠,厉声道:“这个你是从哪里来的!”
祁志远这时也急了道:“这时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你快快给我!”
欧阳婉冷声道:“谁问你这便宜玉坠?我问的是这络子是谁给你打的?!”她姐妹二人自从进宫便居于深宫大宅之中,怎么可能会有将络子这样的私密物件流传于宫外,况且还是淮城这般离着京都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难道这位祁总兵是故去母亲的旧相识?还是姐姐的……不会不会,姐姐一直对太子用情至深,怎么会做这种事?况且……欧阳婉看着祁志远微微有些斑白的鬓发想:有事也不会是他吧。
祁志远自然不知道欧阳婉心中所想,犹豫片刻道:“是,是我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小朋友。”
“小朋友?”
欧阳婉眼睛眯了眯,猛然想起一桩往事。当日欧阳婉和欧阳娇姐妹二人被皇后派来的人接入京都,派来的人是张嬷嬷和一位青年侍卫。张嬷嬷对她们姐妹二人呼来喝去,每日摆脸,倒是那位青年侍卫常常为她们姐妹二人说些好话,一路上对她们也多有照拂。后来那位青年侍卫玉坠上的络子因年头太长断了,姐姐为感他一路照顾,通宵为他打了一个络子。
难道这位祁总兵便是当日接她姐妹二人进宫的那位青年侍卫?欧阳婉仔细看去,见祁志远年纪约莫在四十左右,恰好能与那位青年侍卫对上。
欧阳婉想到这里,心中已然平静许多,道:“祁总兵可是在十五年前替当朝的皇后娘娘从江南接两个她宗族中的女子进宫?”
祁总兵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哆嗦道:“你,你,你是……”
欧阳婉不待他说完便道:“没错,我便是那两个女孩中,小的那个。”
祁志远借着烛火细看欧阳婉容貌,见她果然和皇后一那么几分相似,他心中一动,腰板再也挺不直,“咚”的一声摊在地上。
欧阳婉见他这般样貌自然确定,他便是当初接自己姐妹二人入宫的侍卫了,她再次拿起那件龙袍,斩钉截铁道:“皇后想当皇帝,是也不是?”
祁志远失魂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欧阳婉道:“你怎会不知?你和刘和谐其实都是皇后的人对吧?”她又将龙靴拿出道:“这靴子和袍子的尺寸分明就是一个女子身形,你多年前便是皇后心腹,现在又在这淮城和那淮城知府刘和谐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你说你不知道?”
祁志远跌坐在地,想着自己本来是怀揣一颗报效朝廷的赤诚之心,谁料最后居然被当成了叛贼同伙?
祁志远苦笑了一下,声音平静道:“我确实不知情,这位……夫人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自不必多言。当日我也是被形势所逼才都不得不为皇后办事。”
莫玮这时淡淡道:“不论你有什么苦衷,背叛朝廷,做乱臣贼子的走狗都是不对的。”莫玮听二人刚才言语,大略明白了,这位祁总兵是皇后的人,当日曾经送欧阳两姐妹进京。
阿璃发现这龙袍和龙靴尺寸不对,推测出这龙袍的主人并非刘和谐或是眼前这位祁总兵,而是一位女子。几番盘问下来,果然,那龙袍等等是皇后娘娘为自己准备的。
莫玮暗暗冷笑:想不到这位皇后娘娘志向这般大,脑子也挺好使。要知道淮城三面环水,两面有山,是从南到京都的必经之路。战争时,只要有五千精兵守住,那么即使十万大军来攻,也未必攻得下来。
莫玮接着道:“至于这一位,”他手握欧阳婉手道:“是我的王妃,并非什么夫人。”
祁志远看着二人显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他挺直腰板,道:“离王殿下,下官劝你离您的王妃还是远些为妙。”
莫玮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他淡淡道:“为何?”
祁志远想了想,觉得自己怎么都是要死的了,现在就将事情和离王说了,也就当死前做件好事,报效朝廷。他道:“当日下官母亲身染重病,不得不求皇后娘娘的那一株千年雪莲救命,就是这样,下官才做了皇后的走狗。”
祁志远艰难的吐出“走狗”二字,接着道:“皇后当时派下官去她宗族老家,看是否有一对亲生且貌美的姐妹花,如有便接进宫来,并且告诉族长将那对姐妹的父母杀了,好让那对姐妹心甘情愿的进宫并且也能绝了后患。”
欧阳婉听到这里不由得颤声道:“你,你是说我爹娘的死是皇后做的?”
祁志远点头道:“不错,正是皇后娘娘。后来下官在宫中升了官,待得也久了,渐渐的便知道了皇后怕是在谋划着什么,所以……”他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