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个管别人叫小屁孩的小男孩脸上,看到了当年他父亲那痞里痞气的影子。
孟泽成从椅子上站起来,“老师走了?”
小宇过去牵他的手,“走了。爸爸,你过去看我新画的画。”
画纸上,有一个长发女人在弹钢琴。
“妈妈,你猜我画的谁?”小宇笑着问我。
鼻尖好酸,喉咙也堵得慌。我当然知道,可还是摇摇头,用力挤出笑,“谁呀?”
声音有点抖。
“你!”小宇说得很大声,笑得也很大声。
我知道是我。
那次孟泽成也在。
他还倚在门边给我鼓掌。
“上回你妈弹的曲子,叫什么来着?”孟泽成问小宇。
“梦中的婚礼。我也会!”小宇举起手,又拉着他去琴房。
小宇弹琴的时候,孟泽成看着他,口中轻轻念了一遍,“梦中的婚礼。”
这么些年,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不会不知道。
但他从来没给我。
我别过头,不让他看到我那双红眼睛。
人生大抵就是这样了,不如意十之八九。
“妈妈,我一个音都没弹错!”小宇蹦跶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