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笑出了声:“我到底怎么对她了?”
郭婉茹顿了顿,随后走上前一步,拉起了她的双手,语重心长道:“冬夏,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我也跟你说过了无数次,希林她从小娇生惯养,身上有很多的坏毛病,难免脾气差了些,你只要忍一忍,她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就是忍了,才会失去我爸。”
郭婉茹一怔。
冬夏已经把手抽了回来,眸子冷漠,声音平静:“妈,我也想做个善良的人,忍一忍风平浪静,但是我这个世界上坏人真的太多太多了,即便我一退再退,他们都不会心怀感恩,只会变本加厉的来伤害我诬陷我,即便我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也容不得我还要去伤害我身边重要的亲人,我不是不想忍,只是选择善良太难了。”
郭婉茹如鲠在喉,艰涩的看着她,嗓音沙哑:“那你也不可以诬陷她去坐牢啊!你知不知道如果消息走漏了,让媒体记者他们知道了,你有想过后果吗?”
“诬陷?”
冬夏咀嚼着这两个字,唇畔挑起了一抹讥讽的弧度:“我在您眼里,原来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她说着,已经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支手机,划开界面,打开了刚刚那段语音文件,播放了出来。
——“怎么办,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女人的声音在客厅响起来那一瞬间,郭婉茹的身躯明显一怔,瞳仁缩了缩,目光有些震惊。
她把语音里后面的对话内容全部听完以后,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呆滞了好几秒,踉跄的退后了一步,震惊的扶住了身后的沙发。
她沉沉的呼吸,真的完全没有想到,教唆害死许赵承的人,居然是傅希林。
冬夏平静的将手机收了起来,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红唇微动:“你们,都是凶手。”
郭婉茹心头一惊,蓦地抬头看向她,有些急切的追问道:“你已经把这份录音文件交给了警察吗?”
“到了现在,您还要庇护她是吗?”
“我是在保护你!你知不知道如果让你傅叔叔知道了是你揭发希林,他会怎么对你?”
“难不成还能杀了我吗?”
郭婉茹面色徒然一变,变得十分的难看和阴沉。
冬夏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旋即慢慢的笑了起来:“啊,差点忘了,傅叔叔是资本家,资本家最看重的就是利益了,何况是像傅叔叔这种这么注重声誉的人,我损害了他的利益,他肯定不会放过我。”
郭婉茹脸部肌肉紧绷,眉心紧锁,声音凝重道:“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把东西给我,然后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了,打死你父亲的人不是已经蹲在牢里了吗,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到底还想调查什么?你就算把希林关进去了,对你也没有好处,你斗得过你傅叔叔吗?到时候连我都帮不了你!”
“如果这次出意外的人是傅贺远,您也会这么说吗?”
女人的问题猝不及防,郭婉茹明显迟滞了两秒,久久回答不出来。
冬夏轻易捕捉到了她眼底的躲闪,心生嘲讽,也没有等她开口回答,已经自顾自的说了:“东西我会好好保管,您也不必操心了,还是先去关心关心你的傅小姐吧。”
女人撂下这句话,转身打算离开。
见状,郭婉茹走上前了两步,急忙叫住了她,有些无奈:“冬夏,我们母女每次见面都一定要这样针锋相对吗?”
冬夏倏地顿住,站立在原地,背脊挺直。
过了一会儿,她平缓冷静的声音从口中溢出:“从你报警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放弃了我。”
不是她想针锋相对,而是造成现如今这个局面的人,一直都是她。
闻言,郭婉茹怔怔的僵立在原地,只能目送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却根本没有挽留她的任何理由借口。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周梅刚从电梯里面走出来,正低头从包里掏钥匙的时候,突然有两个人拦在了她的面前。
她微微一顿,抬头看去,入眼的是一张警员证。
其中一个身形健硕的警员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口了:“周小姐,我们怀疑你和一起命案有关,麻烦请协助我们走一趟。”
话音落下,周梅指尖一颤,刚掏出来的钥匙掉到了地上,在安静的楼道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反应过来,压抑住内心的涌动,皱眉:“什么命案?”
警员没有跟她多透露与案情有关的事情,态度良好,言简意赅道:“不好意思周小姐,麻烦请先跟我们回去一趟。”
周梅想起了晚上陆河对她说过的话,内心的不安逐渐放大,她掏出手机,佯装镇定的问了一句:“我能先打一通电话吗?”
两个警员面面相窥,神色有些迟疑。
周梅绷唇,面不改色的解释:“我怕我男朋友回家了找不到我,我只是给他打通电话报个平安。”
警员思忖了两秒,还是松了口,提醒她:“只有三分钟。”
周梅温柔一笑,连忙说了两声谢谢,然后快速走到了楼道的另一边,看了眼警员的方向,偷偷拨通了一串国外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
周梅捂着手机,背对着警员的方向,眉目阴鸷,压低声音说:“哥,我被暗算了。”
*
夜色渐深,柔和的月光像是编织的网纱笼罩在了这座喧嚣无比的城市,增添了几分朦胧感。
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