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在马背上抒发自己对纳尔逊的无限感叹时,巧的很,这位将军也没有入睡,正在他的旗舰上仔细琢磨着我,猜想着我这个东方人的作战意图。
今天清晨,纳尔逊在甲板上目送了奥哈腊将军率领联军出击叛军后,他的心神就开始感到一些不安,随着前方捷报不断传来,联军节节胜利,叛军连连被击溃,这种不详的感觉就愈发强烈。诱敌深入,围而歼之的战略战术,在欧洲大陆战场并不少见,汉拔尼远征意大利半岛时,就是采用了这种看似简单,却又非常有效的作战部署,屡屡击溃占踞绝对优势的罗马军团。纳尔逊不仅是名优秀的海军统帅,也对发生在陆地上的战争颇有研究,只是碍于海军部与陆军部制定的死板教条,自己从来未指挥过岸上的战斗。
当前方传令官送来了攻克奥利乌尔的辎重库,却一无所获,转而攻击敌人大本营消息的时候,纳尔逊预感到什么,叫人挂起土伦地区的地势图,研究了叛军防御工事与联军进攻路线后,他把目光锁定在距离敌方大本营只有2英里的奥利乌尔河谷平原。
这是一个完美的圈套,海军将军最终确认了,出于英国军官的荣誉感,不再介意与奥哈腊间怄气,即刻命令800名能骑马水手组成海军陆战队员,由自己副官率领赶往河谷平原增援,希望能及时劝说奥哈腊放弃进攻,不济时也要将联军损失减少到最低。
然而,一切都晚了,纳尔逊的副官赶到河谷平原的时候,已经是法军打扫战场的时间,惟有远远地隐蔽起来,想尽量收拢一两个败兵,但1个多小时过后,副官失望的返回舰队指挥部,向海军司令汇报了自己所目睹的一切事实。
正当纳尔逊为7000多人部队的全军覆没,感到异常懊悔时,不好的消息接踵而来。从晚上10时许,在土伦的所有防线同时都遭到法国叛军的猛烈进攻,战报像雪花一般堆满了纳尔逊的办公桌,各地炮台,城堡不断向联军统帅部(联军司令暂由纳尔逊临时担当)请求援军。
“该死的,我从哪里变出那么多的援兵。叛军居然同时发动全线进攻,不会的,他们没有足够的兵力做这全面的破击战,是佯攻,一定是佯攻,目的是不让我军调兵增援他们的主攻点,可叛军主攻点在哪里呢?”纳尔逊满脸疑惑的走到地图面前,借助微弱的烛光细细察看着,只是在不经意间碰翻了副官送来的午饭与晚饭。
“副官,副官。”纳尔逊高声叫来自己的副官,闻讯而来的罗斯上尉立即来到房间,看到丝毫未吃的饭菜都被打翻,以为是将军要自己来收拾,俯身准备去打理,却被纳尔逊喝止。
“算了,别管这些垃圾,你去了解一下,哪个阵地到目前为止没有遭受叛军的攻击,要快!不要敬礼了,快去!”纳尔逊急忙催促道。
得到命令的罗斯上尉放弃了完成一半军礼,立刻退出去。5分钟后,带着答案副官回到纳尔逊身旁。
“是拉塞因半岛,那里各个炮台与要塞到目前为止都没有遭受叛军的进攻。据来自冈萨雷斯将军的当天简报,只有几小股叛军骑兵在附近游历,本来是要在晚上8点之前送到,因为传令官遇到风浪,拖到现在才送来,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凌晨一点五十五分。”罗斯上尉将手中情报递给指挥官。
“是了,我起先判断是正确的,”拿到简报的纳尔逊并没有看的意思,只是接着说道:“上尉,命令你召集所有能参战的水兵,30分钟后准备在…”没等他把话说完,却被来自小直布罗托方向隆隆的炮声打断。
晚了,又晚了,即使现在强行登陆,只会成为有准备叛军的最佳靶子,更要命的是天黑,没有来自地面信号旗指引,地中海舰队无法提供要塞强大的火力支援,看来惟有指望英勇的冈萨雷斯将军抵挡住叛军主力的围攻,至少是要坚持到天亮。纳尔逊心里默默地祝福着,那个他并不喜欢的西班牙将军,希望能有奇迹发生,但几分钟后,纳尔逊却主动抛弃了刚才的幻想,理智而又果断的他下了另一道命令:
“罗斯上尉,放弃刚才的指令,我重新命令你马上将停泊在大锚地的所有运输船,连夜开往土伦港待命,如果,天亮以前,得到小直布罗托要塞陷落的消息,你以统帅部名义即刻要求附近所有联军部队上船,驶离土伦,时间不得超过八点,我会带舰队接应。”
“那西班牙人呢,还有其他炮台的友军呢,他们根本时间撤退。更何况战事虽然对我们不利,但也没有到全部撤离的结果。我们还有强大的海军,随时可以攻击叛军。”副官有些困惑,因为他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指挥官如此窘迫,居然未败言输。
“是啊,是我大意了,本来在前次联席会议上,我就断定叛军的主攻方向,但一些不该有的因素干扰了自己,现在是在为此付出代价的时候了。”纳尔逊制止了副官准备的插言,继续说道:“我们的对手太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