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初柔见说话之人是皇甫修,只好敛了嚣张跋扈之色悻悻作罢,毕竟在三王爷跟前不好失了她的礼节。而舒老爷见三王爷都发话了,自然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便顺势道:“好,便让你们暂且试试。”
“谢老爷!”叶晗月恭声道谢,飞快的在皇甫修身上掠过一眼,忙起身接过家丁手中的画作来。
一行人回了雀亭,叶晗月将画作平铺开,而身侧的舒清瓷在叶晗月的眼神鼓励下慢慢的提起笔来。可斟酌再三,却是无从下笔。
叶晗月看在眼里,趁着伸手绾起她额前散落的发丝之际顺势附耳说一句。说话间,舒清瓷黯然的眼眸瞬间洒入几许亮光来。对着叶晗月微微点头,重新提起笔来,在画上稍作停留,轻轻点缀,终于吁一口气搁下笔来。
叶晗月看着画上呼之欲出的仙鹤,心中的巨石得以朝不碍事的地儿挪了挪。同舒清瓷相视而笑,便道:“老爷,小姐画好了,老爷且来看看如何?”
一旁坐在软榻上静默品茶的舒老爷扣上茶盖,在舒清瓷的目光期许下起身而至,俯身细细看一眼,眉眼微蹙,再看一眼,又摇摇头,而后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知是好是坏。一时间看得舒清瓷和叶晗月的心里七上八下没个踏实地。
忽而,舒老爷眼前一亮,连连拍手称赞道:“妙!妙啊!”这一声不禁引来心生好奇的三王爷皇甫修快步上前一探究竟,而站在一旁的夫子也跟着前来。
王羲之的画作集雅致,气势,壮伟为一体。他的画如同他的字一般,放荡随性,却又闲情逸致。故而,整副山水画作无一不是轻笔点过,无一浓墨之处。可偏偏那山峰处由一点墨迹化作的仙鹤成了唯一一处重笔。以浓衬淡,以小见大。两厢映衬,竟愈加体现了王羲之的闲情之性,将其游山之旅的所看所想都在笔间尽情释放。
“大小姐,你这一笔添得甚好!”夫子也是赞叹连连,看向一旁低头不语的舒清瓷更添一分认同和欣赏。
见父亲同夫子连连称赞,舒初柔心里很不是滋味,然她疏于功课,不善品画,怕在三王爷跟前失了面子,便只好咬着帕子恨恨作罢。
“着实不错,舒姑娘的画技可见一斑。”皇甫修细细端详过后,说着赞赏舒清瓷的话,双眸却是似有若无的落在叶晗月的身上。
知晓小姐这是顺利躲过一劫了,叶晗月心下一舒,却察觉一道不可忽略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疑惑着望去,却猝不及防的对上皇甫修略有所思的狭眸。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实则方才叶晗月的一举一动皇甫修都尽收眼底,他知晓这法子是叶晗月所想,却也不戳穿,只是这女子未免太过有趣,不经意间,已然牵起了他的兴趣。
叶晗月不及多想,便飞快的敛回双眸,只是低眉顺眼的同一旁心情渐好的舒清瓷轻声说着话,不再颔首。
这女子,竟在躲避他?皇甫修眉眼微动,心觉诧异。
正文第一卷作者变炮灰女配第九章名声大噪
因了舒老爷对这点睛之笔十分满意,舒清瓷面壁一事便同先前承诺的一般就此了了。舒清瓷欣喜谢过父亲的宽宏大量,在触及到舒初柔淬了毒一般的嫉妒眸光时,只得悄然的将头压了下去。
舒老爷心满意足的收了画作离开了,而皇甫修则因了有要事在身的缘故也悄然离去。众人渐渐散了,出了方才那一桩子事情后,舒清瓷也无了赏风景的兴致,便决定同叶晗月一道回房间歇着去。
这时,不肯罢休的舒初柔拦住二人去路,恶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贱人!莫要小人得志!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舒初柔出言不逊,舒清瓷正要说什么,叶晗月已然伸手挡下她,幽幽的笑着道:“贱人说谁呢?”
“说的就是你!”舒初柔不及过脑子便一吐为快,正沾沾自喜着自己占了嘴上的便宜,却发现身旁的小兰正脸色尴尬的看着自己。她缓过神来,正要张口骂回去,却发现不知何时,叶晗月已然拉着舒清瓷绕路出了亭子。
“小姐,我们走快一些,莫要让二小姐跟上来,见了就叫人心烦。”叶晗月拉着舒清瓷快步往前走着,走了一段路后,考虑到舒清瓷轻飘飘的身子骨,只得缓缓的放慢了脚步。
二人走在鹅卵石小道上,舒清瓷主动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拍了拍,“小月,今日真是多亏了有你在。若不是你想出那个法子来,我当时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说道方才一事,舒清瓷心下还觉得有些后怕。
叶晗月见她面色透白,便拉着她顺势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小姐,我是你的丫鬟,自然是处处为小姐着想。这是小月份内的事儿。若是小姐执意感谢小月,倒叫小月有些无所适从了。”
她可不就是不好意思么,她真是后悔,若是当初让舒清瓷的人设再硬气一些,也不至于这一直以来都委委屈屈的受着欺凌而忍气吞声着。曾经遥不可及只能靠着啃书才能品到的攻心计,不曾想现下竟天天提防体会着。然事已至此,叶晗月也没有继续纠结此事的必要,便只能朝前看。
“傻丫头,你我哪里有主仆之分啊?我总觉得啊,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福星,这舒府这么大,待我真心一片的也就只有你了。我能够安然无恙的走到几天,真是多亏了你的陪伴啊。从今以后,私下里,你我便姐妹相称,无需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可好?”舒清瓷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