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还是上班了,读大几呢?”戴一顶棉线小帽的伯伯筷子捻着一根油条,冲这边点了点,“能挣点儿钱了不是,日子过得快啊……”
“国外的学校也这时候放假吗?”穿着掐腰大摆长棉服的中年女人笑的夸张,胳膊肘戳了戳身边女儿,不顾小姑娘满脸的尴尬,絮絮叨叨说,“这个哥哥学习可好了,要多跟哥哥学习……”
词句间可见都是些交往很浅以至根本就不明情况的外人,却无一例外,都不怎么见外,要指着安易持问问,“这是谁家小孩儿?长得认不出来了都。”
“不是院儿里那几个。”梁断鸢看着安易持不大自在的表情,也只能往桌边坐了坐,多少遮住些陌生的视线,“是我朋友。”
等食客们吃饱喝足先后离开,铁勺刮擦锅底的声音响过几遍,老板卖掉了今日最后的储备,搭着毛巾过来,给他们添了碗豆浆,外加几根刚炸的油条,“尝尝看这锅的味道怎么样……你们慢慢吃,不急,走的时候照例,把门带上就行,我回去休息会儿。”
耳边门扇触碰的声儿响过,整个店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安易持从半碗豆腐脑中抬起头来,几不可查地,终于松了口气。
“抱歉,没想到这么多熟人……”梁断鸢把油条掰碎,泡进豆浆里,推到对面,“怎么样,吃得惯么?”
他觉得自己真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记忆会给很多东西增色,怀旧也会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