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断鸢应了一声,嗓音低沉缓和,于是安易持接着在说,“在路上分不清谁是谁,但我认得到你。”
“你……走路的姿势很特别。”
这话像是在哪儿听过,梁断鸢心头第一个反应是有些怔愣,继而漏进记不清的酸软。
特别?……特别。走路的姿势,交叉摆动的手臂,膝盖褶皱的裤料,褪色静默的人潮,以及,发着光的唯一的笑脸。
原来在安易持的眼里,自己,也是万千人潮中非同寻常的身影。
霓虹坠落,烟火升起,像迎面撞上了暴雨前的大风,头发凌乱狂舞,衣襟鼓动翻飞,20岁的梁断鸢于风暴中心觉得窒息。
曾经遭人表白却毫无波动的他,屡次置身大龄男青年急于脱单的哀嚎无动于衷的他,总被戏言说是不仅错过早恋,而且很大概率只能去赶一赶黄昏恋的他,在这一天的晚上,迟来许久的,怦然心动。
月影沉醉,天光徘徊,朝阳是打东边水面上忽悠忽悠浮起来的,好似也吃了好一顿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