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这时候像被放在锅上烤。作为领导自己的员工这样被侮辱,他理应表现出是员工的坚实的后盾,要不然以后在员工那里哪里有威信。作为经理,他不能得罪客人啊,他不能让餐厅营业时间发生这样的纠纷,无论用什么办法得迅速制止啊。
但哪里有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明知没有,他也得硬着头皮上。
他努力保持既得体又礼貌的微笑,说:“先生,我是这里的经理。您的心情我理解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不太合适。不然,我们去办公室,坐下来商量商量?”
油头男人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头拧下一边,气定神闲地说:“就在这儿解决,老子哪儿也不去。”
林若的脸涨得通红,起初她以为不管是谁的问题说几句道歉的话一般人也就算了,做服务行业本来就不是讲道理的。
谁料到情况完全超出了预期,碰上个这样的无赖,现在好像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抓着她不依不饶,提出这样侮辱人的要求,这事她就算咬碎了牙也干不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无需再忍,她脖子一扬说:“我歉也道了,礼也赔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先生您心里有数。你提得这要求我没法做到。”
男人没等她说完,从椅子上跳起来,手指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差点没戳到林若脸上。“你什么意思?妈的,我今天问问你什么意思。给脸不要脸是吧?你什么东西,你说你没有就没有,你意思我青天白日的赖你啊,今天你不擦还没完了!”
孙鹏看到那男人跳起时,一步凑到林若面前,把她半个身子挡在了身后。依然赔笑到:“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
那男人的手指还戳在孙鹏面前,一下一下的只戳的再好脾气的人也冒火。
“你们算什么东西,跟你们好好讲话。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没完。”
局面陷入了僵局,仿佛为了强调这种别扭,餐厅里只剩下咀嚼声和勺子撞击盘子的声音,好像突然被冻住的湖面。
“我是这里的老板,这位先生有事可以跟我讲。”
突然冒出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不徐不疾地说话,这被冻住的湖面就应声而裂了。
裴显好像凭空冒了出来,几步走上前站在男人面前,不轻不重地拍掉了男人的手。
他个子高,比孙鹏和那个男人高一截,他往那一站,气氛就有点微妙。
那男人正得意没想到来了个老板,那气势让他有点犯怵,表情就有点讪讪了“老板来了好,你招的什么员工,素质那么差,顾客上帝懂不懂啊?你还要不要做生意啦,赶紧认她给我擦鞋。”
裴显瞟了眼被挡住大半个身子的林若。林若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他又看了眼站在前面的孙鹏。
回头对那男人说:“这鞋既然已经脏了擦也擦不干净,别影响您的形象。我是老板我替她赔双新的给您。两万块我现金给您,劳您自己去买一下,要是还不够您多担待。”
油头男人的表情像被噎着了,表情变了几变,欲言又止。
旁边吃饭的食客有人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差不多得了,两万块够买十双啦!”
男人一听这话马上开口道:“我稀罕钱啊,老子今天就要个说法,赶紧擦别废话。”
裴显额上的青筋已经暴起,他咬了咬后槽牙问:“说说不擦打算怎么着?她的账全算我头上。我今天也告诉你,你给她跪下她也不会擦的。”
油头男人显然没料到上一刻还赔不是的裴显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有点被吓住,然后扬声道:“操,一些给脸不要脸的,吓唬谁啊,我能让你做不成生意,信不信?”
裴显连表情都没有,只有眼睛里有东西在跳跃,死死地看着那个男人口吐狂言。
男人上蹿下跳,吐沫横飞,说着说着手又指向了林若:“你个服务员,我能弄死你信吗?”
谁都没看清上一秒还没有表情的裴显是怎么出手的,下一秒,他已经在那个男人跟前,手里抓着那个男人的胸口,那双秀气的手此时变成了铁拳。
他往后推着那个男人踉踉跄跄地往外走,从牙关里挤出一句:“来,跟我讲讲你打算怎么弄。”
那个男人是个外强中干的,此时表情已经是十分难看,众人只听到他哆哆嗦嗦地说:“说说而已,开玩笑的啊,老板。老板!”还没说完已经被一把拎出了门口,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李绅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也不介意被人抢了风头。心里直叹,今天来得好,时机妙。他和裴显进来时好戏刚刚开始,没想到他这兄弟多少年后突然恢复了血气方刚,直接出手,方法不是有的是嘛。
他笑眯眯地跟上,心里真有几分激动。
他和裴显从小一起长大。十四岁时裴显突然离家出走,后来虽然回来了,还是讨老师喜欢,但私底下他打遍全校无敌手啊。上了大学突然又不打了,后来就越来越看不懂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再看他打架,小裴总啊,想想都激动!
五分钟后,裴显和李绅一前一后开门进了店里。众人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见他俩往后头去了。
李绅拍了拍裴显的肩又意犹未尽地拍了拍,裴显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他咧嘴笑了,点点头说:“宝刀未老啊。”
孙鹏在办公室门口站着,有点无措地候着他俩。
裴显问:“人呢?”
孙鹏秒懂,说:“我让她可以下班了,她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