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的面容就在雨中一点点清晰起来——
那是一张不能称为美貌的脸。她的肤色是素净但不生动不亲切的素白,脸略有些长,眼睛和头发偶深黑到仿佛光打上去也泛不起一丝金黄,嘴唇很薄,显得有点寡淡。
她是那么冷淡。
泥污染了白衣也无所谓,迎着雨走浑身湿透也无所谓,周身带着的,都是与生俱来的漠然。
楚墨昔终于走过泥泞,停在二人面前道:“祁大人亲自相迎,墨昔……不胜惶恐。”
制定行军路线比想像得简单,从寅时三刻开始,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全部规划完毕。陈韶难得有了片刻的清闲。
屋内湿润而晦暗,有潇潇雨声传来,添了一层凉意。陈韶如释重负地放下地图和笔墨,十分悠然地打趣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千里迢迢随我来长安,若是我最后也不带你去,你怎么办?难道就一直在那种地方住下去?”
天青衣衫的少年浅笑:“将军不是答应带我去了吗?”
陈韶闻言大笑着拍了拍他,笑完又喟然一叹:“你说你去投奔你姐姐多好,何苦跟着我。”
玉竹道:“因为我愿意啊。”
他眸光澄净湛然,清澈得几近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