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鞘离开后,薛沥便不自觉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随意地躺在沙发上。他的头发长得很快,前一阵子才修的,现在又长了,柔软地贴着他的脸颊,冯鞘将他额前的发丝拨到后面,手指仔细地描绘着他的面容。直到桌子前面的水杯突然破裂,他才猛地惊醒,眼神y-in沉地盯着那个水杯。
他低声说:“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话音刚落,反倒是他自己先承受不住,眼眶通红地站起来走到墙边,上面有一副日历,这个月从一号到十七号都画上了红圈,他们约好的三十天还剩下十二天。
冯鞘猛地将日历拽下来撕烂揉碎,片刻间,地面便全是纸屑。
“是我在伤害他。”他痛苦地捂着脸。
其实在薛沥将画做好的那天他们就该走了,是他恋恋不舍不愿放弃,薛沥便总是不能放心。只要他不开口,他就会一直陪他留下来。
于是他不得不时时刻刻警惕着“世界”,最后累到连话也说不出来。
冯鞘憋了几天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和你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我受不了……”
他们认识了那么长时间,比双生子还要亲密。
剩下的一辈子不能见面,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