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听到钮祜禄氏几个字,温馨还有些恍惚,这段日子钮祜禄氏很低调,低调到昨日的赏花宴都没什么存在感。
昨天一整天,温馨都觉得自己的眼睛没有在钮祜禄氏身上停留一下。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想想觉得很舒服,她实在是不喜欢钮祜禄氏出来做妖。
“说了什么?”温馨还挺好奇的,就随口问了一句。
别人也就算了,钮祜禄氏是重生的,这要是有点风吹草动,就难免令人疑心。
“那汪格格你知道一向是不太安稳,整日的想法也是出奇。昨儿个她跟武格格在一起赏花,说钮祜禄格格有些日子暗中打探年家的事情。”耿格格开口说道。
瞧着温馨不太明白的样子,她解释一句,“汪格格家里就住在与年府隔了一条街的地界,就为这个钮祜禄格格几次跟她打听话,汪格格就起了疑心。”
年家?
仔细问了一下时间,原来是追缴欠银的那段日子,没想到钮祜禄氏心里还惦记着年贵妃。
怕是钮祜禄氏听说了追缴欠银发生的变化,跟她记忆中不一样,起了疑心吧。
温馨心里明白,看着耿格格就道:“汪格格还说了什么?”
耿格格想了想笑道:“汪格格跟武格格抱怨,说是钮祜禄格格怎么知道年家有两个年纪到了要小选的姑娘,听说是相貌出众,在她们那一片极有名的。”
温馨不由得就笑了,看着耿格格说道:“汪格格这样说的?”
“可不是,我也是想不明白,钮祜禄格格怎么忽然惦记上年家的姑娘,人家小选也未必能进了咱们府里,等人进了府再说也不迟。”耿格格摇头失笑,真是有些不明白的样子。
温馨却想着大概是钮祜禄氏觉得外头的事情都变了,怕是年氏进府的时间也会发生变化,这才暗中打探。
清朝选秀听奇葩的,所有在册的满清姑娘,上了大小选的名单,只要宫里头不撂牌子,就要一直候着。
有些姑娘比较惨,今年没能指了人,宫里头又觉得不错就想等一等,这一等二等的,时日一长,宫里的主子把人往了,这姑娘等来等去就把青春耽搁了,有的没门路的甚至于都等成了老姑娘,一辈子不出嫁。
其实挺坑爹的。
所以说赐进各府的秀女,年纪就不一样大,有的大些那就是往年留了牌子的,年纪正当好的,一定是当年的秀女。
同一批进府的秀女年龄差个几岁也是很寻常的。
从耿格格那里回来,温馨也有些忐忑起来,不会因为她的插手,年氏会提前进府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不太好。
心里存了事儿,温馨就格外注意这一届的小选,从四爷那里也暗搓搓的打听消息。
开了春,四爷把哭闹的三阿哥丢进前院后,让先生严厉管教,他一早一晚都会考校二阿哥跟三阿哥的学业,到温馨这里的时辰就难免越来越晚。
好机会善哥儿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不免抱怨的很。
温馨怎么说呢,其实也是有点不舒服的。
可是,在这样的时空,况且这些孩子都比善哥儿大,她就算是不舒服也只能忍着。
她知道,四爷是有意压着三阿哥,这段时间才把精力放在前头的多,所以她不想儿子因为这种事情抱怨,自己就拿出更多的时间陪善哥儿。
温馨儿写字,简简单单的数字开始,她现在毛笔字坚持几年下来已经能见人了,跟四爷没法比,但是自己觉得还是进步很大的。
从以前的没眼看,至少现在已经能有几分意思了。
善哥儿人小拿不住笔,温馨就特意让人找来了小的,母子俩整日在书房里玩的不亦乐乎,往往身上总是沾满了墨汁。
四爷回来的时候,温馨正带着善哥儿在洗手,两人手上都黑黑的,下午画画来着。
四爷进门就看到娘两个闹成一团,大的小的开心的不得了,两人脸上都沾满了水珠,地上也是一大片的水渍。
看到四爷进来了,温馨忙用帕子擦擦脸,笑着说道:“爷今儿个回来得早。”
四爷点点头,就看向善哥儿。
善哥儿不高兴的嘟着嘴,还是叫了一声阿玛,有气无力的样子。
明明刚才还很开心,四爷就过去蹲下身子平视着善哥儿,“我们善哥儿怎么不开心了?”
善哥儿不说话,转身抱住了他额娘。
四爷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站起来看着温馨,“怎么了?”
温馨心想还能怎么了,你儿子见不到人闹脾气了。
但是总不能这样说,温馨就道:“没什么,大约是饿了。”
难道她还不许四爷去看其他儿子了?
这就不是善妒的问题了,得上升一下高复,这可就不好了。
四爷瞧得出这娘俩有事瞒着自己,四爷也不着急,去牵善哥儿的手,小家伙还躲了过去。
四爷心里就明白了,一定是善哥儿这里出问题了。
温馨就看着四爷把善哥儿抱了起来,哄着他说道:“我们善哥儿不高兴的时候,总会跟阿玛说的,怎么现在不说了?”
善哥儿听了这话更生气了,中气十足的喊道:“阿玛坏,晚上只去看哥哥,不来看我。”
四爷一怔。
温馨也是傻了,没想到善哥儿这么直白的就说了,顿时有些头疼,“爷别跟他一般见识,小孩子的性子就是这样,来得快去的也快。”
善哥儿不乐意了,“才不是,我很生气,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