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清吓的脸色瞬间惨白,慌忙道:“茵茵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杜思雨冲上来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气的双目通红:“你还想狡辩?你想养这个贱人当外室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整死她,只是逼的她走投无路最终投入你的怀里是不是?我还真以为你恨急了她,原来你打着这样的算盘,还花言巧语的利用我来帮你!”
沈明清一时间方寸大乱,杜思雨好好的呆在县衙后堂喝茶吃点心,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到这偏堂来?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局面,面对暴怒的杜思雨,他几乎要跪在地上了:“茵茵,我只是故意吓唬她的,你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的,茵茵。”
杜思雨反手就又是一个巴掌:“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你把我骗的还不够惨是不是?我放弃那么多的贵公子,就嫁给你这么个废物穷鬼,你竟然还敢背着我耍这些花花肠子,你对得起我吗?!”
这话听起来还真有那么点儿真情实意的意思,但是杨苏儿却清楚的很,杜思雨看上的分明是沈明清的前途,他毕竟是整个青州府最年轻的举人老爷,日后中进士,那完全指日可待,等到真的发迹了,靠着她爹提携一二,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而且沈明清甜言蜜语,长得也好,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宠的,自然不是那些看不起庶女的贵公子们能比的。
的确,杜思雨的婚事,其实原本就有些尴尬,她是妾生的庶女,说的好听是知府大人的千金,但是实际上名门望族格外看不起小娘养出来的庶女,谈婚论嫁的时候,但凡门第好一点儿的,条件好一点儿的,都只要嫡女,剩下条件不那么好的,估计也就是那小门小户的富户,杜思雨又完全看不上。
若是寻常庶女,能嫁个小门小户的富户,而不是给老头子当填房就不错了,但是杜思雨又是知府大人格外得宠的女儿,这样一来,的确就尴尬了,于是挑来挑去,还不如嫁个前途大好的潜力股。
“茵茵,是我不好,是我让你误会了,杨苏儿怎么可能跟你比?方才都是她一直求着我,想勾引我,我也没有办法啊······”沈明清一边说着,便一手指向了杨苏儿,显然是故技重施,要把这屎盆子扣到她的头上来。
杨苏儿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唇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幽幽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一场好戏。
这样的笑容,让沈明清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沈明清一瞬间似乎又明白了什么,杜思雨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是她故意引来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这个女人,到底还藏着多少手段没露出来?
这样一个猜想一旦从脑子里浮现,沈明清就觉得后背一凉,那种不详的预感也愈来愈浓烈。
杜思雨阴冷的瞪着杨苏儿,似乎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去:“这个贱人的命,我要定了!今儿便是谁也别将救的了她!”
现在大局已定,只等着傅允和杨苏儿这二人罪证确凿签字画押,便是抄家的抄家,下狱的下狱,杨苏儿一旦进了大牢,要死要活,那可不是沈明清说了算,而是她说了算!
杨苏儿挑了挑眉:“哦。”
仿佛杜思雨说的那个人和她无关。
这风轻云淡的态度彻底惹恼了杜思雨,她气急败坏的拦住了杨苏儿的去路,手指指着杨苏儿,几乎要戳到她的鼻子:“你还敢在我面前猖狂?你只管等着,到时候我整不死你这个狐媚妖精!”
杨苏儿皮笑肉不笑的掀了掀唇,不轻不重的拍开了她的手:“那我等着瞧。”
“你!”
杨苏儿却懒得再看她撒泼,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便直接抬脚往外走。
杜思雨气的直跺脚,沈明清连忙去哄:“茵茵,别跟这种人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杜思雨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看到沈明清也是心烦,狠狠的将他推开:“你给我滚开!”
沈明清被推的一个踉跄,绊倒了椅子,衣袖还带翻了桌上的茶具,这偏堂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沈明清摔的四仰八叉,茶水都撒了一身,狼狈不堪。
杜思雨却看也不看他,气愤的转身就走。
沈明清狠狠咬了咬牙,低骂了一句:“疯婆娘!”
这种话,他也只敢在背后骂骂了,毕竟他需要依附杜思雨的地方太多了。
杨苏儿回到公堂里,傅允瞧着她唇角带笑,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就大概猜到她又做了什么好事儿,倒是也放心了不少,她不吃亏就够了。
而随后,杜思雨也冲了进来,显然是怒极之下,连遮掩也懒得了,直接公然大声道:“刘知县,现在人证物证确凿,这傅氏夫妇二人,分明就是黑心商户,还不赶紧定案,等什么?!”
这么刺耳的一声命令,让所有围观的人群都惊了一惊,这女人,在公堂之上命令知县大人?
刘知县顿时冷汗涔涔,这黑幕背后知道就是了,怎么还能闹到人前来?这万一让有心之人捏住了把柄,岂不是说他这个知县老爷办案不公?受人指使?
可刘知县一抬眼看到杜思雨那阴沉沉的脸色,便是有点儿异议也不敢表示了,故作镇定的拍了一下惊堂木,才道:“此案,的确已经水落石出,罪证确凿,即刻签字画押吧。”
杜思雨当即冷笑着看着杨苏儿,似乎就等着看她好戏,蛇蝎子一般的目光淬了毒,让人看着都觉得可怕。
可还没等师爷将那份罪状送到杨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