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的路上,容若想着她一定没有看错。那枚玉佩上的古朴纹路与它独有的色泽,是九歌没错。等今天围猎一结束,她就去景宇泰那里去要九歌。但容若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他说。
听慧通大师说,九歌有着隐藏深厚的秘密与令人垂涎欲滴的影响力。得此玉者得天下。景宇泰真的能放下这唾手可得的秘密,把九歌拱手让给她吗。容若不确定。容若还不确定她与景宇泰往日的情分能让他放下她,让她回到属于她的世界,容若不确定。
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来,静静地想着,如果那枚玉佩真的是另一半的九歌,她能独善其身,扔下这几年过往的种种,远走高飞吗。
容若郁闷,这不就是她日夜期盼的事情吗。但当梦想成为现实的时候,容若有些退缩了。是对这世外桃源过分留恋了吗,还是对托心对她的人们有离去的不舍,还是对那人坚定温暖所感动了。
容若迟迟没想好,如果九歌当真摆在她面前,她是走是留?
往日坚定的信念,到如今的踟蹰不安。
从烈日当头,坐到夕阳西下。容若骑着在围猎场中随意牵来的马,还不知是谁的。此时天已渐黑,围猎早已结束。容若也不关心谁是这场围猎的赢家,她今天所来的目的,只是单纯的看个热闹而已。不曾想在景宇泰身上看到九歌。使她失魂落魄一整天。
回到木槿院,容若每日都想着怎么去见景宇泰,向他要了九歌。可一直拖着未曾行动。就连几次看到景宇泰和他相处,容若都未曾提起。她想着,既然知道了九歌的下落,也就不急于一时了。等过完年再说,她可是答应了景介然一起过年的。
这一犹豫,一蹉跎。年关也近了。
一日,淳于明诚把一封信交给容若。不用想,信一定是景介然的。
“容儿,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在回京的路上了。我率领的五万大军,昨日已攻克瓦登的金绿关。击退瓦登三百余里。我们失去的三座城池也已全部收复回来了。瓦登部与我朝已签订再不来犯的条约,西北的疆土现在全部属于我们了。对了,信的外面那一片叶子是我从青海湖边摘下来的。那里的风光极美,晚霞红的似火。我想与你一起看看,可惜你不在。我就摘了片属于青海的叶子与你分享。容儿,你还记得我走时与你的约定吗?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那“娶你”的墨迹极重,像是下了十足的力气写出来的。容若笑着把信翻过来,那里正好粘着一片叶子。
宜春给香炉里添着香。“是不是七皇子又来信了,每次七皇子一来信。小姐就会开心好一阵子。”
“你看这一屋子的摆设,都是他送的。他一来信,我不又有新玩物了。怎的不高兴!”容若伸手指着妆台,桌子,床头上的物件,每件都是这半年来景介然送的。
天启二十四年,腊月二十八。这天在晋国的历史上算得上是最为重要的一天。这天发生的事件足以奠定了晋国今后的历史走向。也基本奠定了六皇子祁王在晋国以及后代史书中的历史地位。这当然是后话。
我们先说说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吧。
子时的梆声刚敲过,晋国迎来了腊月二十八。离三十还有两天。帝京的百姓们都酣然入睡,一切在夜的静寂下都显得肃穆。
一阵阵整齐有序的脚步,一排排训练有素的人集结在皇宫的宫门前。
“不好了,太子逼宫了。”皇帝身边的贴身公公此时正伏地颤巍巍向皇帝禀报。
“好,好大的胆子。”皇帝气的说不出话来,摔了一地的瓷器。他一向疼爱的儿子,自己定的皇位的继承人。他就这么着急想得到这个位置,就这么想盼着他死。
景勋最记恨的就是谋权篡位,因为他自己本就是前朝臣子夺了天下。所以最不能忍受别人来夺他的位,就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行。
“御林军统领现在何处?”皇帝前半生征战沙场,什么世面没有见过。稍微平复下心情问李公公。
“御林军统领现在就在殿外候着呢。御林军现已把大殿层层围住,定保皇上安危。”李公公向皇帝禀报殿外情况。
“太子,不。那逆子有多少人?”皇帝缓缓坐下来,用余光看着正在一旁抽泣的皇后。
“整整三万人。”
“咣~”皇帝听到后,狠狠地摔了手中茶盏。“三万人,他哪来的那么多人。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他。”
“霍刚将军正在整军,火速赶来。皇上稍安勿躁。”李公公上前轻轻抚着皇帝的后背。
“朕的其他儿子呢,不会都随那逆子反了天吧。”皇帝看半天都不曾听闻一个皇子的动静,怕他们兄弟合起伙来,那情况可就不妙了。
“事发突然,怕其他皇子们不知道呢。如今只有祁王在宫中。”
“老六,他怎么在宫里。”皇帝疑惑,成年皇子不能留宿宫中,这是以前就定的规矩。
“您忘了,今天皇上让祁王陪您下棋。定要一分胜负。祁王可是个不让人的主,这一下就忘了时辰。您留他用了晚膳,让他留宿在宫中。明早儿下朝接着下。”李公公提醒皇帝。
“对对,朕想起来了。那他人呢。”
“奴才已经让人去叫了,正在来的路上。”
......
景宇泰率领御林军与宫外霍刚的骁骑营里应外合镇压了太子景逸飞的军队。皇帝震怒,下令斩首一切与东宫有关的人。与太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