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满怀希望的抬头朝凤瑶与颜墨白望来,“皇上,娘娘,不知娴儿可有归府来?在下与伏侍卫在外都不曾寻见她。”
凤瑶下意识朝颜墨白望来。
颜墨白漫不经心道了话,“你先回院子去休息,待休息好了,朕再有话与你说。”
东临苍眉头一皱,有些着急,正要朝颜墨白继续问话,奈何颜墨白已牵着凤瑶的手转身离开。
伏鬼终究是将东临苍送回了他所住的屋子,东临苍抑郁不振,心头像是缺了一块极为空荡。
不久后,墨玄便入了他的屋来,坐定在他面前的软椅,目光朝东临苍扫了扫,才略是幽远的道:“名满国都的东临公子,也会接二连三为了女子如此失魂落魄。”
东临苍苦笑一番,“你这是要来笑话我么?”
墨玄摇摇头,“曾记得当初大英极乐殿一战,你为了皇后娘娘跳下了崖头,九死一生,后待你与娘娘双双出得峡谷,且与娘娘分别之后,你随在下回大英的路上,也是失魂落魄,痛苦之至。而今,你当年的所有落寞情绪再度上演,而这回,你却不是为了皇后娘娘而伤,却是为了另一位女子。”
说着,抬头径直迎上墨玄的眼,“敢问东临公子一句,你这心头,可曾真心爱杨娴姑娘?比起皇后娘娘来,你是更在意皇后娘娘,还是在意杨姑娘?”
他这话问得极其直白,目光也极为认真的落定在东临苍面上,执意要等他回话。
东临苍神色颤了颤,唇上的苦笑越发浓烈,待得半晌,他才怅惘低沉的出声道:“当初在意皇后娘娘,是因对她极为欣赏。毕竟,当时身边哪曾见过那般不怕痛不怕苦的女子,坚强而又执着,我对她自是欣赏,只奈何,皇后心系皇上,两人早已情投意合,我自然不能将我对皇后的欣赏之意说出来。后来啊,我遇上了娴儿,不同于皇后的欣赏而又不可靠近,娴儿啊,是我可以看得到,触得到的人,她身上没有皇后的那些品质,但最吸引我的,却是她身上的那股清透与安定。无论在任何困苦逆境之下,她都能活得开朗,绝不会真正抑郁不安。可因为我的闯入,她终究变得惴惴不安了,因为我曾经的许诺,却又因为我的迟迟不兑现诺言,我一直以为,如她那样的人儿,呆在我身边便能让我安心,我也会对她极其放心,不会担心她突然消失不见,但我终究没想到,如娴儿那般娴静的女子,也会对我生得脾气,且脾气一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墨玄眉头微皱,没说话。
待得半晌后,他才低声道:“身为男儿,自当有你的心智与考虑,且许诺这东西可不能随意许诺,自当是你若当真喜欢她,便许诺她,而后娶她,你若不喜欢她,无论如何,都不可随意许诺而又不兑现诺言,让姑娘伤心。天下的女子,情深不易,且一旦爱上一人,自当是倾尽所有。”
“我知晓。我从来没想过不兑现诺言,我只是,耽搁了罢了。”东临苍低哑出声,说着,朝墨玄再度苦笑,“接下来的日子里,怕是需要墨玄公子好生为皇上调养了,娴儿如今不见了,我还得出去找找,顺便,再去她的村子看看。”
“你腿脚才受伤,该是行不得远路。”
“无妨,柱跟拐杖就成了。娴儿生我气了,我自然得尽快找到她,对她解释解释。且她那个村子里,也是有个喜欢她的,我不想我晚了一步过去,娴儿便赌气的将自己嫁给那人了……”东临苍深吸了一口气,不愿再往下多说。
墨玄心中有数,犹豫片刻,终是再度问:“那如今,倘若你找到杨姑娘了,你会如何?”
“立即娶她。”
“当真?”
东临苍低哑道:“自是当真。”
墨玄神色微动,面上也跟着展露出了半许释然来,随即扭头朝不远处的屋门望起,“进来吧。该问的都已问过了,如今杨姑娘也该放心了。”
东临苍蓦地一怔,下意识循着墨玄的目光朝身后不远的屋门望去。
片刻之后,杨娴与墨玄的夫人一道缓缓入了门来。
此际,杨娴双目红肿,眼中全是热泪,东临苍目光也跟着颤了颤,本要强行稳住情绪,奈何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太过浓烈与冲击,惹得心神剧颤,一时之间,浑身发僵发麻,竟是说不出话来。
墨玄将他们两人扫了一眼,不多言,仅是牵着他的夫人一道出了门来。
“夫人,以后这些事,便莫要让为夫去打探了,为夫的确不擅长这些事。”墨玄略是无奈的道。
“不擅长也问得很好呀,你瞧东临苍那小子方才被你的话问得团团转。”
墨玄心生无奈,欲言又止,却终究没说话,仅是牵着自家夫人一道离开。
凤瑶与颜墨白一直呆在院中饮茶,姝儿稍稍大些了,近些日子也极是喜欢站立了,只是他身子终究还极为柔软,无法真正站立,颜墨白凝在姝儿身上的目光都快要暖得化开,待得片刻后,他似是想起什么来,漫不经心的朝凤瑶道:“凤瑶,你觉得墨玄那儿子如何?”
凤瑶下意识抬头望来,仔细将墨玄的儿子回忆了一番,笑道:“自然是极好的,模样生得可爱,脑袋也聪明,墨玄将他放在